故人三言兩語勾起我的回憶。
其實,我不該死的。
那天下午,我剛下班回家。
不料卻在一個偏僻的轉角處被孟淺的車子迎頭撞上。
盡管那條小路光線昏暗,我還是能看出來——孟淺是故意的。
心如刀絞,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我不明白。
她明明已經搶走了我的丈夫,也奪走了我的朋友。
路德為了她要跟我離婚。
而我的閨蜜們,也紛紛疏遠我。
再沒人說過話。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對我窮追不舍?
但我已經無法思考了,劇烈的撞擊讓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我的身體無力地癱軟在方向盤上,鮮血從額頭緩緩流下,染紅了我給路德準備的離婚協議。
路德第一個趕到現場,卻忽視了倒在地上的我,直接衝向孟淺為她做心肺複蘇。
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們,竟幫著孟淺將我埋進了城郊的一片樹林裏。
剛步入社會,心智不熟,自以為義氣大過天。
她們不停地安慰孟淺:"別擔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進監獄的。"
還不忘嘲諷我:"許秀怎麼沒來?看來她就是嫉妒孟淺事業有成,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她!"我當時還有一絲意識,但疼得說不出話。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最親密的人將自己推向死亡。
我的靈魂飄回路德的公寓,那裏曾是我們共同的家。
樓層不高,也就三樓。
他說這樣出意外的時候能最快逃命。
透過落地窗,我看到路德細心收拾嬰兒的衣服。
沙發上擺著好多補品,都是給小孩用的。
我感到一陣落寞。
曾幾何時,我也差點有個孩子。
路德從沒真心愛過我,和我結婚隻是因為他需要錢。
為此我經常患得患失,婚後一直害怕他會離開我。
所以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讓自己懷孕。
得知懷孕那天,我欣喜若狂。
高興他不會離開我,高興這世上有了和我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同時也忐忑不安,怕他生氣,怕他怨我。
幸福的思緒在路德冷臉命令我的時候悄然破碎。
他說:"許秀,把這個孩子打掉,我不喜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