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裏的事並不比高中少多少。
大家逐漸開始忙碌起來,很快便淡忘了軍訓那事。
到了分配貧困生名額的日子,林優優將我叫到了辦公室。
林優優手裏盤著菩提和佛珠。
她給我倒了杯茶,笑容溫和。
「佳怡,貧困生的名額下來了,你這有合適的人選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上一世我的風評不好,林優優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她沒有跟我提過這事,最後卻直接把鍋甩到了我身上。
這次林優優突然把我叫來辦公室,估計是想做樣子給同學們看。
但這事畢竟涉及到同學們的切身利益。
我不敢怠慢,開始認真為同學們考慮。
思忖再三,我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同學的名字,並耐心跟林優優說明了理由。
林優優假笑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我。
第二天的班會上,林優優剛進門便厭惡地瞟了我一眼。
隻因為我今天化了妝,穿了個吊帶裙。
林優優站在講台上清了清嗓子,聲音尖銳:
「有些女生啊,整天打扮地跟個狐狸精一樣,也不知道給誰看。」
「你們導員我寬宏大量,不跟你們計較,這袒胸露乳的樣子要是放在封建社會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說完,她將目光移向了我身後的男生堆裏。
「還是咱們班男孩子讓人放心,我就喜歡你們這樣乖巧的男生。」
我被氣笑了。
明明那幾個男生才是最調皮搗蛋的,而我隻是穿了個吊帶裙,卻被林優優所嫉妒謾罵。
我直接回懟了過去:
「導員,這是在新世紀的大學,我們這是合理範圍內的穿衣自由。」
「您這樣說該不會是嫉妒我們比你年輕漂亮吧。」
林優優自覺理虧,轉頭談起了貧困生的歸屬情況。
環顧四周後,林優優笑著朝我點點頭,她淡淡開口:
「經過我和班長的商討,我們一致決定把咱們班的貧困生名額給秦川同學。」
眾所周知,秦川是班裏作風囂張的富二代。
他自然不在我所列舉的名單中。
班裏的同學都驚呆了。
真正的貧困學生孫曉然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
我了解孫曉然的家庭情況。
早死的爹,逃走的媽,生病的奶奶和破碎的他。
幸好孫曉然成績好,又刻苦又努力。
靠著當地政府的救濟補貼和學校的補助,他才得以進去大學的門檻。
從開始上學起,每年的貧困生補助名單裏都會有孫曉然的名字。
在跟林優優討論這事的時候,我是力薦孫曉然的。
而現在這個名額卻被給了一個揮金如土的富二代。
見狀,同學都心生不滿,替孫曉然打抱不平。
「老師,這個名額不應該給孫曉然同學嗎?秦川他壓根不缺這個錢。」
林優優無奈開口:
「可是班長覺得秦川家給學校捐了樓,我們要知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