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沒說話,我親媽倒是動怒了。
「你憑什麼打我女兒!」,我的胳膊一下被捏的生疼。
我順著視線看向女人的手,一切都沒變,白皙的皮膚上青黃一片。
「媽,你護錯人了,爸知道嗎?」,我冷冷地看著對麵的人。
或許是基因關係,我和我那個親爸有很多相似之處。
性子硬,忍不了吃虧的事兒,這十八年來我就怕他一個人。
現在一個冒牌貨傷了我,親媽還向著她,這事忍不了一點。
本來一臉怒氣的女人,眼裏瞬間溢滿了驚恐,急忙低頭掩飾。
我譏諷一聲,「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我的媽咪。」
這時心裏大致也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消失的這十幾年,顧家從來沒有少過女兒。
因為有個冒牌貨坐鎮。
親媽一清二楚,而我那個暴躁爸還不知道養的是別人的女兒。
「鳳琴,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一下子頭皮發麻,全身發抖,下意識想逃。
可腿已經被嚇軟了,根本走不動道,隻能埋頭矗著。
另外兩個人的反應也差不了多少,女孩甚至嚇得無聲地跪倒在地。
露出的小腿,也能見到好幾處青紫色,更別提其他地方。
看來這個冒牌貨跟我小時候比起來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見男人臉色變得難看,我這親媽硬著頭皮,扯著笑容迎了上去。
「老公,你聽我......」
我都等著聽這個說字,可卻被一聲「啊!」的尖叫聲代替。
我連忙抬頭,一眼就看到我這多年未見的暴躁老爸。
除了頭發白了一些,其他絲毫未變,包括脾性。
此時他正滿臉怒色,用力地拽著女人的頭發。
隨後撩起袖子衝著臉就是一拳,女人鼻血四濺。
沒人敢上前,大家默契地保持沉默,看著男人不斷的揮拳,踢打。
嘴裏一通叫罵著:
「賤人,你竟然敢騙我。」
「那個死丫頭是你跟誰生的雜種!」
「你他媽居然敢忤逆我......」
地上的女人身體蜷縮、扭曲著,不停地慘叫道:「沒有,我沒有......」
我清楚的知道,他並非為了我才這麼憤怒。
而是這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對於顧庭安來說,是大忌。
見自己親生母親被這樣欺辱、毆打,趴在地上像狗一樣。
我剛才的氣全然消散,隻剩憤然和對男人的恨意。
可別說上前阻止,就連開口求情的話我也不敢說一個字。
心底一直存在的恐懼和害怕,本能地讓我像小時候一樣,默默地當個懦弱的觀眾。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徹底泄憤,這場家暴才暫時停了下來。
地上的女人被打得奄奄一息,感覺下一秒就會死。
可我知道他不會讓她這麼輕易地就死了。
男人臉紅脖子粗地站起身,甩了甩手,有些微喘。
「通知一下許醫生,讓他快點兒來,來晚了人就沒了。」
保衛連忙彎腰,「好的,顧總」,急忙跑去保衛亭打電話。
這熟練的動作,不知道以前到底是發生過多少次類似的事。
許醫生,我記得他,是一個和媽媽差不多年紀的帥氣叔叔。
以前每次受傷都是他來醫治我們娘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