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兩個兒子不尊長姐的行為,金氏視而不見,隻對我道:
“唉,這俗話說母憑子貴,沒有兒子傍身的女人,晚年隻會落得個人嫌狗厭的下場。”
“卿玉啊,聽姨娘一句勸,嫁入裴王府後,可要盡快為裴王生個兒子......
“哎呀,不過姨娘倒是忘了你娘生不出男孩,卿玉你說不準也得此遺傳呢~”
我對她的譏諷但笑不語,隻盯著對麵抱著燭台晃悠的一對雙胞胎,目光幽幽。
前世雙胞胎因為玩耍不慎推倒燭台,一眾人隻我不幸被砸中,當場昏迷。
事後我娘找我爹抱怨。
誰知我爹非但沒有指責雙胞胎的危險玩耍行為,還將我同娘教訓了一頓,說我被砸是自己倒黴,與旁人何幹。
收起回憶,我目光幽幽:“燭台無眼,姨娘與其關心別人,不若先關心關心自個兒的兒子吧。”
“你少在這兒詛咒人!”
金氏有些怒。
我聳肩:“卿玉言盡於此,如若真出了什麼事,姨娘您莫要怪在我身上就好。”
金氏哼笑:“放心,我和你娘可不一樣,不會因為一點點不公,就逮著侯爺告狀。”
我聞言挑眉。
我要的,就是金氏這句話。
量體期間,雙胞胎在我們身後各種怪叫。
我不搭理,他們甚至還會抓身旁小物件砸我,直到我回頭,二人又瞪眼鼓臉裝怪樣嘲諷我。
他們鬧得越歡,金氏便越是得意。
“哎呀,男孩子和女孩子差別真是大,瞧我的兩個兒子多麼活潑可愛呀~”
我勾唇:“兩個弟弟確實活潑,和街上那些雜耍的猴子似的,逗得人發笑呢。”
金氏聞言,惱火地瞪大了雙眼。
哪隻不待她張口,便聽得背後傳來雙胞胎的驚呼。
轉頭望去,赫然發現那鎏金的燭台,正朝我們幾人倒來。
這一世我有氣運加成,所以即便立在原地不動也毫發無損。
反倒是被嚇得六神無主的金氏,如無頭蒼蠅般亂竄,結果好巧不巧被燭台點著了頭發。
雙胞胎見娘遭難,想也不想衝了過去,結果紛紛被倒下的燭台砸中,刹那頭破血流。
我見狀,假意慌張求援。
然而燭台的火光早就順著圍簾,燒透了半邊橫梁,等下人們趕來救火時,金氏的頭發已經被燒掉了大半,而一對雙胞胎也因為磕到腦袋昏迷。
我爹對此大發脾氣。
金氏捂著少了半截的頭發,直呼委屈:“妾不過是見孩子們喜歡,才讓他們玩耍的......莫不是在侯爺心中,那鎏金燭台還不如咱們兒子寶貴?”
爹被問得一時說不出話。
金氏見此,轉眼又看向我。
“若不是今日給卿玉裁衣,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禍事,唉......侯爺您說怎麼往年給誰量衣都不出事,偏偏輪到卿玉家中便出事了呢。”
見金氏想禍水東引,我娘憤怒道:“這事與我家卿玉有何幹係!分明就是你沒有管束好兩個孩子,才致禍事發生!”
明眼人都明白的道理,偏生我爹揣著明白裝糊塗。
“怎麼就和卿玉沒有關係了?她身為姐姐,卻沒有及時製止兩個弟弟胡鬧,這本就是她失責!來人,請家法!”
“阿爹不在現場,又怎知我沒有阻止?”
我望著爹冷笑。
“我先前已告知姨娘,莫要讓兩個弟弟在燭台邊玩鬧,否則可能會釀成大禍,可姨娘卻將我的好心當驢肝肺,說我賭咒弟弟。”
“她這當娘的不願接受我好心勸告,難不成還要我這個做姐姐的,代庖越俎?這話說出去,怕不是要引天下人發笑。”
我爹被我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金氏被我一個小輩指責,分外惱火:“你休要胡言!分、分明就是你沒有——”
“姨娘,事到如今說這種謊話,您不覺得可笑麼?”
我打斷她的話:“莫要忘記現場除了你我,還有裁縫在。外人嘴雜,難保不會在坊間亂說。”
“若她所言和您相悖,你猜坊間是會相信您這高高在上的侯府姨娘,還是和他們同為平民的裁縫?”
這話說得我爹和金氏臉色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