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我沒想到。”

顧沉的聲音透露著疲憊，合作應該談得差不多了吧。

“嗯。”

我沒有如往常一樣圍著他問東問西。

更沒有像當初想象的一樣開心地讓他看我們的寶寶。

他低著頭，空氣突然有些安靜。

平日裏都是我主動找話題，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我沒想到你會早產，我本來安排好時間了的。”

“如意，你不知道她剛才多開心呢。”

寧寧笑著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顧沉的瞬間她的笑容瞬間消失。

看到她我像是突然找到了呼吸。

“我看看。”

她把孩子遞給我，看著顧沉就想上手，卻被我爸拉走了。

安安在我懷裏笑得開心，我不自覺朝她笑了起來。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顧沉瞬間掛斷，我卻連抬頭都沒有。

鈴聲一遍又一遍重複，安安在我懷裏哇哇的哭了起來。

“你還不出去嗎？”

“不是她，是......”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喜歡欲蓋彌彰。

“請你現在出去，好嗎？”

我盡量克製住脾氣，渾身的憤怒幾乎要把我憋瘋。

他不依不饒還要解釋說什麼，我直接拿飯盒朝他砸了過去。

“你出去行嗎，滾出去！”

曾經無數次我想他能在我和沈夢中間選我，可他從來沒有回過頭。

剛得知懷孕的時候，我滿心歡喜地把報告拿給他看。

可他接到沈夢的電話連解釋都沒有，轉身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醫院。

那天晚上的雨和我生安安的時候一樣大。

大得我害怕。

“如意，你聽我說。”

“顧沉，如意說了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就不能滾遠點嗎！”

顧沉看著我雙目猩紅，再次看到寧寧他瞬間抓住。

“你告訴如意，你沒有告訴我她早產了，我在工作，我真的是走不開，我沒想到會這樣，我......”

清脆的耳光聲讓整個房間徹底安靜下來。

寧寧像是不解氣似的，又連續抬手朝顧沉臉上打了好幾下。

“顧沉我沒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人，你整天都在忙，如意生病的時候你在忙，她傷心的時候你在忙，她為你生孩子快死了你還在忙！”

我爸趕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連忙將她護到身後。

顧沉看向我眼神裏滿是愧疚。

“你知不知道醫生下了多少次病危通知！她換了全身的血，昏睡了整整兩天才從鬼門關走回來！”

“這就是你忙的事，你是個人嗎你！”

她不知從哪拿出來一遝子照片，直接甩到顧沉臉上。

照片掉落滿地，都是他和沈夢的點點滴滴。

“寧寧，這些都是真的嗎？”

我爸看著散落一地的照片，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離我最近的照片上，顧沉身上穿著的是我們婚禮當天的禮服。

婚禮儀式還沒結束，助理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他當場把我撇下。

事後他告訴我是公司突發意外，必須立刻趕回去。

原來是沈夢要出國了，他才火急火燎地趕去機場想把人留下。

那麼多照片，我怎麼都看不完。

淚水不停模糊著視線，我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我可以解釋的......”

“不必了。”

剛才我還在想，我會不會當場發瘋。

可沒想到自己的語氣這樣平靜，我隨手抹掉臉上的淚。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那麼狼狽。

“顧沉，不必了。”

他眉頭緊皺，看著我欲言又止。

他總是這樣，他習慣高高在上，等著我去站在他的角度考慮。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我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滾出去。”

“聽到了沒有，滾出去！”

寧寧連拖帶拽把人推了出去，狠狠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