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遮掩抽血抽到青紫的手臂,38℃的桑拿天我也隻能穿著長袖。
反複的失敗讓我不斷失望,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折磨下,我咬牙堅持了下來。
終於,兩年之後,我懷上了祺祺。
為了保胎,我打了幾百針,肚皮都打到發硬。
我喪偶式育兒把他帶大,前些日子體檢醫生發現他長了蛀牙,不得已開始控製他吃甜食。
他跟我鬧了幾次,我異常堅定,他也隻能癟著嘴哭喊:
“你是壞媽媽!”
我隻當是童言童語。
卻沒想到,在他心裏,隻需要一個能讓他予取予求的媽媽。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家。
魏冉回來時,啪地一聲打開燈,突然明亮的光線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從指縫中看見魏冉滿臉怒氣的臉:
“秦悅,黑燈瞎火的你嚇唬誰呢?”
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裹挾著夜晚的涼風襲來。
衝得我瞬時清醒。
“祺祺呢?”
魏冉譏諷道:
“你還知道關心他呢?”
“真不知道你怎麼當媽的,兒子放學也不知道接,他沒回家你連個電話都沒有。”
我冷冷看著他:
“你和他的新媽媽,不是把他照顧得很好嗎?”
他驚詫不已:
“你是怎麼......”
突然他有些惱羞成怒:
“好啊秦悅,你跟蹤我!”
“我隻是接完兒子之後,碰巧遇到了齊佳。”
“你的心思能別這麼齷齪嗎?”
我平靜道: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畢竟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今晚我睡公司,你先冷靜一下。”
走之前,他頭也沒回留下一句:
“明天同學聚會,別說些不該說的。”
說完他就關門離家,把我獨自留在了黑暗中。
這是大學畢業之後第一次同學聚會。
我遠遠看見室友的背影,興奮地迎了上去。
隻剩一米距離時,室友的聲音清晰地飄了過來:
“你說什麼?秦悅和魏冉已經離婚了?”
“我就說嘛,當年我就覺得奇怪,秦悅哪裏配得上魏冉。”
室友旁邊的女子笑聲悅耳:
“魏冉這些年一直和我有聯係,我回國也是他來接的我。”
室友捂著嘴,瞪大眼睛:
“魏冉該不會是因為你要回來,才特意離婚的吧!”
突然,室友餘光瞟到我,尷尬地頓在原地。
女子撥了撥海藻般的長發,輕盈轉身。
十年未見,她依然明豔萬方,是受盡歲月優待的美人。
齊佳落落大方地迎上來,仿佛剛才討論的根本不是我:
“秦悅你來啦!好久不見。”
她朝我伸出手,我卻紋絲不動。
她也毫不在意,露出標誌笑容,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你跟魏冉還好嗎?”
她的示威這樣明顯,我忽而一笑:
“托你的福,離了。”
一道突如其來的大力拉著我猛地後退,我迎麵撞上魏冉滿是怒氣的眸子。
他壓低聲音:
“秦悅,你在胡說什麼?”
他一把把我拉到角落。
我盯著他的雙眸,冷笑道:
“需要我把離婚證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