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在女兒的升學宴上,領回來一個私生子。
我一改往日愛搭不理的模樣,把兩個人精心照顧好。
女兒問我:“為什麼要他們好臉色?”
我掏出一份診斷書。
“你媽要死了。”
我把妻子拉黑,帶著女兒出去瀟灑了三個月。
回去的時候,妻子病入骨髓。
而我把控妻子的遺產,一分錢都沒給私生子。
妻子還到處炫耀說:“我病的那麼重,丈夫還不離不棄。”
......
女兒考上了省裏最好的高中,我為她舉辦了盛大的升學宴。
女兒站在我和妻子之間,穿著精心訂製的禮服。
下一秒,就被媽媽甩開了手。
女兒無助地看向我,她並不知道為什麼媽媽要給她難堪。
我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憤怒。
就算再不喜歡,也不應該在今天給女兒難堪。
但麵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後背,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別在意,你媽媽可能隻是太累了。”我輕聲對女兒說,同時目光冷冷地掃過妻子,那眼神中既有責備也有無奈。
賓客們似乎都察覺到了暗流湧動,紛紛投來好奇或同情的目光。
妻子一直淡淡地接受別人送來的禮物。
直至看見一個清俊的男人,表情微變。
那個男人的眼中有些濕潤。
妻子拉住他的手。
兩人耳語好一會。
我輕咳一聲,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應。
本該輪到女兒去分享自己的感受了,妻子卻搶先一步上了台。
“今天,正好各位親戚都在,我介紹一下,這位也是我的孩子,他叫程周。”
我把妻子拽了下來:“你在發什麼瘋?”
她用力甩開我,目光堅定:“我沒有發瘋,他確實是我的孩子,我一直隱瞞你們,是因為我怕你們不接受他。”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場麵一度失控。
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妻子。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在我們的女兒升學這麼重要的日子裏?”我壓低聲音質問,努力保持冷靜。
妻子不屑地說道:“反正我倆就隻是為了曲漫才結婚,周周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他一直生活在陰影裏。他是無辜的,他有權活在光下。”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這一刻,無論我如何憤怒、如何失望,都無法改變眼前的事實。
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知道,我會盡力彌補的。我會跟所有人解釋清楚,包括我們的女兒。”
我歎了口氣,看向女兒。她依然站在那裏,死死盯著妻子。
“爸,我……”女兒的聲音有些哽咽,她顯然被媽媽的行為傷到了心。
“沒事,有爸爸在。”我溫柔地打斷了女兒的話,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宴會繼續進行,但氣氛卻變得有些微妙。
我盡量保持著鎮定和風度,與賓客們談笑風生,但心中卻如翻江倒海般難以平靜。
我有些累,還是撐下來了。
宴會結束後,我獨自找到了妻子,將她帶到了一間安靜的休息室。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直視著妻子的眼睛,語氣中充滿了質問。
妻子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你知道嗎?你的行為深深傷害了女兒,你說程周無辜,難道漫漫就有錯嗎?”我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她就活該不被疼愛,還要接受媽媽給的難堪嗎?”
妻子終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與掙紮。
“我……我沒有想過要傷害漫漫。我隻是……隻是希望能給周周一個公平的機會,讓他也能感受到家的溫暖。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我真的無法割舍任何一個孩子。”
“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考慮過漫漫的感受嗎?她今天本該是主角,享受著大家的祝福和讚美,卻因為你的衝動,變成了眾人議論的焦點。”
“你不是自私。你就是放不下周宸。”
我的聲音微微顫抖,憤怒與失望交織在一起。
“程周看著比漫漫還要大,要不是這個機會,你還要瞞多久?”
我似乎認不出眼前的妻子了。
“我們結婚後,陸豐來找過我,他要死了,想要留下一個血脈。”妻子這話說得有些虧心。
我深吸一口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妻子好像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什麼怎麼辦?”
我咬緊後槽牙:“你今天整這一出,難不成就隻是心血來潮?”
“周周的奶奶去世了,他隻有我了。”
聽到這話,我正想反駁。
休息室的門卻被推開了。
是程周。
“媽媽,我該待在哪裏呀!”
他的語氣怯生生的。
兩人一副母子情深的樣子,把我襯得像一個小醜。
我就是撲克牌裏麵的最大數吧!
兩人估計不是鮮少見麵的,感情好得像我是個外人。
程周頂著和他爸八分相似的臉,把妻子迷得神魂顛倒。
妻子頗不要臉地說道:“就讓周周住家裏吧!反正我倆也就是搭夥過日子,就當你和曲漫是一家,我和周周是一家,倆家合租。”
女兒闖了進來:“憑什麼?房子是我爸的婚前財產,憑什麼給這個私生子住。”
妻子看著程周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怒上心頭,一巴掌扇在女兒的臉上。
事情發生得突然。
我還沒反應過來,女兒的臉已經腫了。
“你打我!你為了個私生子打我!”
女兒不可置信。
從小到大,沒有人打過她。
我不喜歡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而妻子更是不注重女兒的教育。
“誰讓你一口一個私生子掛嘴邊!你爸就把你教成了這個沒教養的樣子嗎?”
妻子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狠狠割開了我們之間的裂痕。
女兒捂著紅腫的臉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母親,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女人。
“媽媽,你怎麼能這樣……”女兒的聲音顫抖,滿是心碎。
她轉身看向我,眼中滿是無助與絕望,“爸爸,我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憤怒與失望。
“家是我的家,更是漫漫的家。當初既然你也有出錢買,那你想住就住。”
我走到女兒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給予她最堅實的依靠。“漫漫,別怕,有爸爸在。”
妻子聞言,臉色驟變,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想要開口挽留,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言語的力量。
程周也愣住了,他看著即將離去的我們,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與恐懼。
“你們不能走!”妻子突然衝上前來,試圖阻止我們離開,“你要是敢走,我就敢把名下的財產全都轉給周周。”
“隨便!”
但她的力量在我麵前顯得如此渺小,我輕輕一擋,她便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夠了!”我怒喝一聲,目光如炬。
我和妻子是相親認識的。
彼此覺得合適,便在一起了。
我自認為自己算是一個合格的丈夫,無論是新婚還是懷孕,又或者是生下慢慢我都沒有虧待妻子。
可妻子心裏有人,不是我。
我總覺得日子平平淡淡的過著就好。
但她非不願意。
我帶著女兒去了我們的小公寓,女兒拉著我的手哭。
“媽媽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以為她……她隻是不會表達對我的愛。可事實卻是……她隻是不喜歡我。”
我輕拍女兒的背。
“不哭了!”
惡人有惡報。
要是妻子真的將錢財都給了程周,那就有好戲看了。
畢竟妻子的病情診斷報告在我那裏,她的病至少得花個兩百萬才能治好。
而我調查過程周,他可是個貪心的人。
錢到了他的手裏,絕對不會吐出來。
他的奶奶就是因為他的貪心而害死的,可妻子卻一點記性都不長。
我回了一趟家,收拾好了我和女兒的東西。
順便叫人把家裏的東西給砸了。
我的東西就算我自己不用,我也絕對不會留給那個私生子。
宴會的時候我不發火是為了明麵上過得去,不讓人看熱鬧。
更何況,也沒多少熱鬧好看了。
隨後就訂了機票,打算帶著女兒出去隨便遊玩,散散心。
我們去雲城看了大海,也去邊城看了沙漠。
大氣磅礴的風景似乎短暫地寬釋了我們心中的怨恨。
女兒的笑容逐漸多了起來,盡管偶爾夜深人靜時,那份被至親傷害的陰影還會悄悄浮現。
但更多的時候,她學會了用堅強和樂觀去包裹自己。
我們在旅途中結識了許多新朋友,他們的故事和經曆讓我們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與多彩。
女兒開始主動分享自己的心事,我也樂於傾聽,成為她最堅實的後盾。
然而,就在我們以為可以徹底放下過去,重新開始的時候,一通電話打破了平靜。
“你來了邊城,怎麼不來見我?”
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溫潤,仿佛歲月不曾改變她分毫。
“我們見一麵吧,和你女兒一起。不要拒絕我,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一定能做到。”
我隻能答應。
在包間內坐了有一會兒,於苓才到。
她遞給女兒一盒禮物:“聽說你考上了很好的學校,恭喜你。”
女兒怯怯地說聲謝。
目光投向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接受這份禮物。
我輕輕點頭,示意女兒可以收下。
這份禮物,無論背後有多少複雜的情感糾葛,都代表著純粹的祝福。
“謝謝阿姨。”女兒的聲音雖輕,卻透著禮貌與感激。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禮物,放在一旁,沒有立刻打開。
於苓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她輕聲問,語氣裏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苦笑了一下,“好不好,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和漫漫要向前看。”
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消化我的話。“我知道我虧欠你很多。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能照顧好我自己和漫漫”
於苓的眼眶紅了,她低下頭,不再說話。
包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車流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離開包間時,女兒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忐忑與不安。
“她是誰呀?”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她是爸爸的故人。”
我們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夜色已深,街燈昏黃。
“你喜歡她嗎?”女兒跟在我的旁邊。
“都過去了。”
似乎是想向女兒解釋,又似乎在說服自己。
妻子來了一通電話,帶著前所未有的虛弱與懇求:“你……你能回來一趟嗎?我有話要說。”
我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回去。
回到家,眼前的景象讓我心頭一緊。
妻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銳利,隻剩下疲憊與無助。
程周站在一旁,神色複雜,似乎也在為這一刻感到不安。
“我……我得了重病,醫生說需要很多錢治療。”妻子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
“但我手上的錢都給周周拿去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