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攻略成功

都說嫁給龍族是無上榮耀，

但我嫁給龍族太子後，沒有一天不想逃出這個地方。

係統說，隻要我能夠攻略下靖川，就放我回去，

為此，我在這個世界整整十年，

如今，終於成功了，

可係統好似篤定了我舍不得回去，輕聲慢語說：

「反正現在靖川已經離不開你了，你們也有了孩子，不如就留在這裏算了。」

我摸著肚子裏的那個小生命，

無言嗤笑了下。

斬釘截鐵的說：「老公和兒子都不要了！」

「對了，也包括肚子裏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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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守著空蕩蕩的屋子。

聽著隔壁，我的夫君靖川和鳳凰仙宮的林巧兒在一起鶯鶯燕燕的聲音。

這樣的情景已經記不得多少次了。

原本，林巧兒才是靖川的婚配，可是龍族長老不同意。

無奈之下，靖川娶了我這個凡人之妻。

係統說，隻要我能夠讓靖川愛上我，就可以放我回去。

隻可惜，我永遠都回不去原來的世界了。

因為，我根本沒辦法讓靖川愛上凡人的我。

我攻略了他十年，就算捂塊石頭都化了。

可我換來的，是靖川對我 日益漸增的厭惡。

下一秒，腦子中的係統提示我，「恭喜宿主，成功攻略靖川，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開什麼玩笑？

「難道，靖川愛上我了？」

係統淡漠地說，「那倒不是，隻不過靖川己經離不開你了！」

「離不開？什麼意思？」

係統機械開口，「大概是他已經離不開你這個日夜伺候再側的夫人吧。」

嗬，原來是這樣。

原來我攻略靖川的十年，不過是作為賤奴一樣在靖川身邊。

準確地說，這是我進入乙遊的第十年。

靖川本是我遊戲中的角色。

如今，我二十七歲，隻覺得自己蠢的可怕。

年少無知，隻貪戀美色。

我心中升起一絲希冀，連忙問係統說。

「怎麼才能回去？」

「你要回去？」

係統的語氣十分驚訝。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係統有人的情感。

但很快，係統又調整了語氣。

它好似篤定我舍不得靖川。

舍不得我們的兒子和我肚子裏這個剛剛孕育的小生命。

「反正現在靖川已經離不開你了，你們也有了孩子，不如就留在這裏算了。」

「那就，老公和兒子都不要了，對了，也包括肚子裏的這個生命。」

我斬釘截鐵的回答。

係統沒再說話。

隻是將時間地點傳送到了我的腦子裏。

按照係統的指示。

午夜十二點，我準時來到了瑤池。

第一次，我就是在這裏出現的。

沒想到，靖川帶著兒子也在這。

兒子小寶看見我，踉蹌著跑過來抱著我的腿。

「阿娘，別走好不好，我舍不得阿娘。」

看著眼前這個抱在我腿上的小團子，我隻覺得惡心。

他和靖川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似乎與我毫無關係。

作為原本世界的丁克，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孩子。

隻不過因為那一夜，靖川被林巧兒拒之門外。

第一次被人拒絕，龍族太子的顏麵盡失。

喝多了桃花酒，靖川早就醉了。

我好心扶他。

他先是將我推開，大罵著說不需要別人的可憐。

但下一秒，卻掐著我的脖子，騎在我的身上。

俯下身，戲謔的看著我的臉，「韓子羽，你不是很愛我麼？」

「那就隨你的願，給你個孩子吧。」

話落，他攻城略地般吻在我的脖子上。

下意識的我拚命掙紮。

我越是掙紮，他越是興奮。

仿若一隻猛獸，吻遍了我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像是證明什麼。

也像是占有什麼。

當時係統騙我說，如果我懷了孩子，可能會加速對靖川的攻略，讓我早日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況且，靖川給了我富足的生活，我也該給他回報。

聽了係統的鬼話。

我安心的留下來，我想著隻要早一天攻略下他，就能早一天回去。

遺憾的是，小寶的出現，根本沒有任何轉機。

係統說，那個時候，我隻攻略了靖川百分之三十。

我想，有一個孩子也好，讓我在這個世界不至於自己孤身一人。

但後來，這個孩子抱著林巧兒的腿喊阿娘。

我的親生兒子說我我不配成為她的阿娘。

因為我隻是一介凡人。

沒家室，沒背景，更沒有仙根，長得也不好看。

因為我的緣故，小寶從小就被人欺負，其他的孩子說他是雜 種。

甚至我懷他時，肚子上的妊娠紋也成了小寶口中妖怪變身的證明。

我下意識的推開小寶，沒說話。

一心想要趕緊跳下瑤池，趕緊回去。

「子羽，你鬧夠了沒有？」

靖川在我跳進去的一瞬，扯過我的胳膊拉回，一把掐在我的脖子上。

他瞪著眼睛，怒視著我。

「韓子羽，你不是很喜歡我麼？怎麼，現在不愛了？」

「想死是麼？你別忘了肚子裏還有一個生命呢！」

我拔出藏在袖口的匕首。

抵在靖川的脖子上。

「我，一定要回去。」

趁他愣住的這幾秒。

我翻身沉到了瑤池裏。

眼前白光一閃，我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那個十七歲的自己。

「子羽，你終於醒了。」

睜開眼，是我媽，哭的像個淚人一樣。

據她描述，我在家暈倒了，怎麼叫都不醒。

我以為我終於穿越回來了。

我想呼喊母親的名字。

可是嗓子中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四肢更是動彈不得。

無力和恐懼將我包圍著。

折騰了許久，我才意識到，這可能隻是夢。

是靖川用了些手段懲罰我罷了。

而我也根本從未穿回去。

折磨了良久，我才終於從這場空歡喜中掙脫出來。

看到靖川的背影，我再次確認。

原來，我根本沒跳進瑤池。

他冷漠的坐在茶桌上，一身仙骨。

「怎麼，就如此不甘？」

他並沒有看我一眼，隻是抿了口手中的清茶。

曾經，他剔我仙骨的時候，也是這般冷漠無言。

剛剛穿越來的時候，我是一名還未來得及修煉成正果的仙子。

仙根純淨。

靖川說，我這樣的仙骨，隻要肯修煉，總有一日，會成為三屆上下最強的存在。

我以為一介凡人也可以逆天改命。

於是拚命修煉。

那時候的我喜歡靖川。

我希望能夠站在他身邊，像是林巧兒站在他身邊一樣。

如此登對。

而且坑人的係統也說，攻略一個人而已，對於看過那麼多言情小說的我完全不是難事。

況且作為乙遊的狂熱愛好者。

這不就是我做夢都想要的麼？

年少輕狂，我以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可惜後來我才知道。

我是靖川專門物色來，隻為了給林巧兒換骨的替身。

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林巧兒身患絕症。

按照仙道，活不過百年。

為了能夠成為仙道眷侶，他騙我修煉。

剔骨那日，我受了三百道天雷。

儀式完成後，我早就被折磨的不成 人形。

靖川從哪日起，再也沒來看過我。

隻是整日陪著林巧兒。

就連她輕咳一聲都心疼的不行。

我被關在暗室中，像是被遺棄的廢人。

我哭著求係統送我回去。

這場遊戲我不玩了。

係統卻和靖川一樣冰冷。

「一旦進入世界，除非攻略成功，否則絕不可能回去。」

我歇斯底裏，哭啞了喉嚨，「為什麼，這個人為什麼是我？」

係統怕我尋短見，通過特殊技術讓我昏睡過去。

隻要檢測到我有異常的情緒波動，係統就會啟動自我保護措施。

大概三個月後，我終於還是折騰不動了。

罷了，反正也死不了，又何必再折磨自己。

我像一個影子，整日看著靖川和林巧兒神仙眷侶。

無一日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人人都說嫁入龍族是無上榮耀。

可這榮耀，沒有一絲屬於我韓子羽。

不自覺的，嘴角扯了絲苦笑。

「子羽姐姐，求你，要不，要不我把仙骨還給你，求你別和我搶靖川哥哥。」

林巧兒衝進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小寶。

她跪在我的床榻旁邊。

堂堂仙子，如今要給凡人下跪？

我輕笑了下。

她這根本不是為了給我贖罪。

不過是演戲給靖川看罷了。

明明自己是得益的那個，偏偏擺出一副受人脅迫的樣子。

叫人惡心。

「好啊，那你把仙骨還給我。」

我掙紮著從床上起身。

如若我有這仙骨，何必在這看人眼色？

小寶本站在林巧兒身後，聽見我的話，憤怒著向我衝過來。

小臉已經憋得通紅了。

舉起小拳頭，一下一下砸在我身上。

「你是個壞人，不許你奪回巧兒姐姐的仙骨！」

「都是因為你，我才仙根不純，如今，巧兒姐姐能教我一身本事，你為什麼要讓她受苦？」

我扳過他瘦小的身子。

言辭鶴唳。

「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娘！」

小寶掙紮的更凶了，「我不要你，你是醜八怪，你是妖精，我阿娘是鳳凰仙子，我阿娘才不是你！」

他掙脫我的束縛，抱著林巧兒。

軟軟諾諾的孩子，這麼小就和他爹一樣不明事理。

心如同墜入冰窟。

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

隻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如今連我的親骨肉都隻向著惡人。

「凡人善妒，既然如此，那就拿掉你的眼睛，以後，也不必看的見了。」

靖川起身，擋在林巧兒和小寶身前護著他們，準備結束這場鬧劇。

好似我才是那個大錯特錯的人。

他抬手間，一股白光晃過我的眼睛。

語氣冷冽，靖川說道：「正好，巧兒的貓前幾天被抓傷了眼睛，你的就換個它吧。」

眼眶空洞，一行血淚順著臉頰流下。

很燙。

也很疼。

我輕撫著小腹中的那個生命。

這世道，不來也罷，阿娘護不住你。

從這一刻起，我暗暗發誓，我一定要跳下瑤池。

我一定要遠離這個醃臢的地方。

靖川全當我是個盲人。

撤去了看守我的守衛。

聽見外麵沒了動靜。

我偷偷溜了出去。

摸索了很久，也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

這個我住了十年的地方。

看來沒有眼睛，也很難分辨南北。

我記得瑤池邊有一隻仙鵲，每晚子時都會昂頭鳴叫。

仙鶴是瑤池靈獸，守著瑤池出口。

我用肚子中的這個生命和仙鶴做了交換。

換它為我打開瑤池出口。

伴著一聲鶴鳴，我翻身跳下了瑤池，不帶一絲猶豫。

隻聽見身後靖川歇斯底裏的吼道：「子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