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爭鋒相對的兩人瞬間啞火。
“你是腦子被雷劈了,還是失了心竅?!”白灼急赤白咧地衝我怒吼。
顧淮南則是生怕我改變主意,立馬搶過話頭,
“靈兒,你肯同意真是太好了,我靈劍宗上下皆欠你一份大情。”
倒是很會拉大旗扯虎皮。
“你們靈劍宗又與我何幹,我救她是為了你。”
“我自是明白,我對你......”
我不想再聽他的虛偽陳情,
“取心頭血與一般血不同。”
“如何不同?”
“心頭血一旦開始便不能中斷,三十日的心頭血,催心剖肝之痛,我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堅持下去,需要有人代勞。”
顧淮南沒有絲毫遲疑,
“靈兒,你受苦了,我願替你做那執刃之人。”
我深深地望向他,一顆心逐漸涼透,沉入穀底。
白灼一把抓住我的肩,迫使我轉向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難道不知心頭血......”
"你幫我。"
“什......什麼?”
“我要你來幫我取血。”我一字一頓地重複。
顧淮南皺眉剛想反駁。
“你就不怕薛昭在我取血中途出事,你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麵?”
他微微一愣,思忖片刻同意了我的要求。
瞧,若知一人軟肋,想說服他如此容易。
儀式開始之前,薛昭來同我道謝。
“姐姐大恩大德,妹妹沒齒難忘。”她眼泛淚光,似是要朝我下跪叩首。
隻是膝蓋還未落地,就被顧淮南伸手撐了起來,
“你身子骨弱,不必多禮了,靈兒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
“誰說我不在意了?”
“你。”顧淮南皺眉看著我,似乎覺得我不可理喻。
“師兄,你莫要阻攔了,姐姐因我受累,想怎麼磋磨我都是應該的。”一派楚楚可憐的姿態。
我若是男人,也會忍不住心疼。
果然,顧淮南臉色更冷,語含慍怒地警告我,“林靈,我勸你適可而止。”
“要跪跪,不跪滾,弄出這副樣子給誰看?令人作嘔,不知道以為是要剜你的心呢?”裏間突然傳出一聲怒喝。
白灼撩開門簾,陰沉著臉將我護在身後,“今日算是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裝模作樣、惺惺作態。”
“你!“薛昭當眾被嗆聲,一張臉憋的通紅。
顧淮南也極為惱怒,但總歸沒忘了今日前來的意圖,強壓怒氣不再開口。
薛昭老老實實的給我行禮。
我虛虛抬手扶她,她卻突然起身搭住我,“姐姐我送你回房。”
我被她突然親近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看她搭向我的手腕。
百靈鐲在她腕間,流光溢彩,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