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也沒什麼風趣不風趣的，其實我也早已想開了，我也不要什麼麵子，隻可惜沒有辦法，回到我那寨子裏去。”蘇燃燃若有似無的說著，隱約表露出些許嫌棄。

“要說王爺也是個風度翩翩之人，不過身子到底瘦弱了些，罷了罷了，這也不是我的應該說的。”

“且，還挑三揀四，真當自己是個人物。”裏頭那個冷笑一聲。

外頭宮女聽見這話，微微眯著眼睛，倒也並未說話。

裏頭那個冷哼一聲，還想說什麼，可眼前已經到了皇宮，她二人也正經起來，閉嘴不再開口。

車至側宮門入，進了門便停了下來，兩位宮女帶著蘇燃燃一路往前，經過了禦花園後往禦書房去。

到了去處，宮女便下來，二人站在禦書房院門之外，隻對著裏麵的小太監通報了一聲。

接著便有人過來，要蘇燃燃進去。

那兩位宮女低頭垂手站在一邊，半句話也沒說，

蘇燃燃回頭望了一眼，也沒說什麼隻跟著太監進去。

等看不見他人影之後，那早就看蘇燃燃不爽的宮女，才低聲暗罵，“我看她該如何，我就是什麼規矩都不教給她，到時龍顏大怒，她了夢見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

另一位宮女卻是若有所思看著紅牆，片刻後，緩緩道：“也許，她是個聰明人。”

“什麼聰明人，你剛才看的口無遮攔的樣子，聰明？笑話才是吧。”旁邊那人不信，

另一人倒也沒多說，轉身走了。

這些話聽在旁邊一位小太監耳中，小太監低頭，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便也悄然離去。

蘇燃燃進皇宮時，就覺得這裏尊貴，雕欄玉棟比之王府更好上千倍不止，更遑論比她的黑水寨，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禦書房地磚被水打磨得鋥光瓦亮，清澈得仿佛都能映出倒影，書桌圈椅立櫃，便都是珍貴木料，一瞧這便是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的那種。

案幾上頭的那些杯碟碗盞，更是精致非常。

皇上隻坐在書房之後，隔著珠簾，蘇燃燃也看不真切，隻微眯著眼睛打量。

旁邊一公公看她如此模樣，嚇得魂不附體，在旁邊小聲教訓，“杜二小姐！天子龍顏，可不是你能隨意看的！”

蘇燃燃這才注意到自己不妥，忙又低下頭去，垂手站立一旁。

公公看她這規矩那行得十分妥帖，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時才聽裏麵皇帝嗯了一聲，傳來一句質詢，“可是杜家二小姐到了？”

那聲音到年輕，蘇燃燃心中暗想。

旁邊公公安靜答是，除此之外便是多的一句也沒有。

裏麵的人站了起來，往這裏走著，腰間玉玨碰撞，響得叮當，清脆聲音一聽便可是上好料子，可惜不能好好瞧一眼。

珠簾被人打了起來，應是皇帝出來了。

蘇燃燃低著頭，望著自己腳尖，見麵前的光線暗下，知道是皇帝現在她麵前。

她也沒抬頭，跟著身邊公公的指點，跪地行禮：“皇上萬歲。”

“嗯。”皇帝站在她身前上下打量，看見她臉上的黑色膏藥便也是皺眉：“且抬起頭來。”

蘇燃燃微微抬頭，皇上搖頭歎息，雖然這張看著也還算一般，可這膏藥實在是礙眼。

“二小姐這傷可好了？朕這裏倒有些上好的膏藥，來人，去取的玉脂凝露膏，賜予二小姐。”

“謝皇上隆恩，回皇上的話，臣女的臉也不知好是不能好，左右是被燙傷了，怕也要留疤。”蘇燃燃說這話時語氣尚算恭敬，隻是言語之間的低落，如何都掩飾不住。

皇上聽聞此言，眼睛微眯，沉默片刻才又開口：“今日叫你過來，也是聽了些事情，想當麵問問。”

“皇上請說。”蘇燃燃畢恭畢敬的回答。

皇上看著如此態度，心中滿意，點了點頭：“好了，你起來回話吧，也別跪著了，你今後便是朕的弟妹了，咱們是一家人。”

“皇上厚恩。”蘇燃燃仍舊是恭恭敬敬，行止無一絲差錯，坐在旁邊，隻挺直腰板，“皇上體恤臣下，臣女不敢冒犯。”

這一席話說得皇帝的心中滿是舒坦，他勾起嘴角，便也柔了語氣，低聲道，“你這便是多禮了，不過也罷，朕隻問你，聽聞你被人下毒，此事到底為何？”

本來這些家常裏短，皇帝是不願管的，可以聽聞此事與沈宣有關，便多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複又聽聞沈宣，因此事在杜甫大發雷霆便更覺奇怪，忍不住招人過來詢問。

蘇燃燃聽見這話眉心微動，隻咳嗽一聲，似有猶豫。

皇帝見狀心中更是起疑，忍不住抬高聲音：“那莫非有什麼事，弟妹不肯告知？還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讓朕知道的！”

說到最後，他的話語陡然冷下，一股威嚴刺出，力出旁邊的太監是風聲鶴唳一般，大喘都不敢喘。

蘇燃燃也難免有些害怕，她深吸一口氣，強自穩定心神，隻咬牙道：“皇上莫要怪罪，此事乃是家中姊妹陷害，是為家醜，故而臣女不敢言。”

“到底是何事？朕可聽聞你的姐姐是秀外慧中，乃是京中出了名的賢良。”看蘇燃燃膽子也不大，皇上心中更是滿意。

蘇燃燃像是被嚇到了，沉默了許久，才撞著膽子，顫聲道：“我，臣女也不知為何，我我與家姐，從前並未有過多接觸，本以為她是個好相處的，可今日那齊家小姐斷言說，此事乃是家姐心中記恨，說是將臣女毒死，她二人便可在背後操作，奪了成王妃的位子。其實，這又是何必......”

蘇燃燃說到最後，那話語調中頗為不敬，說完之後仿佛才意識到什麼一般住了嘴。

皇帝聽見此話，眯著眼睛，冷清聲音道：“怎麼聽二小姐此言，是對朕的弟弟不甚滿意？”

他詞語威脅之意盡顯，蘇燃燃是被嚇到了，一般，聲音有些發抖，“臣女不敢。”

聽見這話皇上卻是冷笑一聲，“朕看你並非不敢吧，想好了再說，與朕跟前說謊，可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