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隻願來生,我不再與這對父子扯上關係。
在誅仙台曆盡九九八十一道折磨後,我突覺周身靈力大增。
怎麼會......
我不可思議的摸向自己的胸口,這才發覺方才身上的傷口竟盡數消失了。
但我很快意識到,或許,我已經身隕,這一切都是來到輪回台後的場景。
下一秒,無數前塵記憶湧入我的腦海。
我終於明白了一切。
原來,我本是上古神族刑天之女。
我須得經曆一世情劫,方能飛升成神。
這一世雖尚未結束,但誅仙台周遭的戾氣強製性的衝破了我周身的封印,助我脫胎換骨,快速成神。
如此說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我快速調動內力,直接飛回了天宮。
如今我的身份正是神族聖女,高不可攀。
像暮雲與長青那種身份的小妖,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見我飛升歸來,仙族的部下都很興奮,當晚便設下接風宴,為我接風洗塵。
我欣然應允。
前世種種傷我至深,唯有暢快飲酒,方能一解千愁啊。
半晌,一個麵色蒼白的少年撞著膽子按住了我的酒盞:“師尊,您,您少喝些吧,喝酒傷身啊。”
我愣了愣,隨即看穿了對方的真身,竟是一隻瘸腿的白虎。
“你是何人?”我饒有興趣的開口。
畢竟這天下地下敢開口勸誡本聖女的,他倒是唯一一位。
少年輕聲道:“五百年前,您曾在沼澤救下徒兒的性命,從那以後,我便認定了您做我的師尊。”
我一時有些心虛。
這對我來說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早已忘的一幹二淨。
少年沒再開口,默默引了腕血,道:“徒兒天生擁有赤金之血,可淨化濁氣,師傅快快引下,免得明日因醉酒難受。”
我的鼻尖兒莫名有些酸澀。
前世在月宮的時候,為了求清月不要搶走我的長青,我跪在殿外一遍遍向清月叩頭哀求。
清月來了興致,要我陪她吃酒。
我一連喝了三十幾盞,頭昏腦脹,腹痛欲裂。
那時我才知曉,清月為了看我出醜,故意在酒裏加了無色無味的巴豆。
我在眾人麵前出了好大的洋相。
長青匆匆趕來,捏著鼻子罵道:“你這個瘋子,你是不是想丟光我的臉麵?讓整個三界都恥笑於我?有你這樣的娘親,簡直是奇恥大辱......”
嗬嗬。
想來真是諷刺。
我拚命守護的兒子嫌我丟人;而五百年前無意間救下的小妖竟為了區區酒氣為我引腕血。
我望著少年,定定開口:“從今往後,你做本聖女的兒子,賜名梧寒。”
所謂“清秋幕府井梧寒,獨宿江城蠟炬殘”。
我的兒子,定要成為與世獨立的天下第一人。
次日,我從睡夢中醒來,隻聽梧寒在外通傳道:“母神,暗探來了。”
我簡單梳洗一番,便將人傳了進來。
據說父神生前在月族安插了一位極為神秘的暗探。
隻是可惜我從未見過那人。
如今正好見一見,也算是繼承了父神的衣缽。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那暗探會是我的老熟人——清月。
看來,清月之所以不能生育,是因為種下了父神秘製的蠱蟲。
此蠱用於牽製奴仆,使其永無牽掛之人。
見了我,清月眼底閃出一絲驚恐:“是你,你怎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