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讓他差點錯過婚禮,還是寧雪從酒店趕回來將他叫醒。
化妝師費盡心思,才勉強遮住他眼底的烏青和身上的酒味。
我隨著他來到酒店,才發現婚禮現場的花是千日紅。
當初我跟他說過將來我們結婚就用它來布置現場,它的花語是永不褪色的愛,我希望我們的愛情也如這般。
那時的想法如今真的實現了,隻可惜女主角不是我。
當兩人準備宣誓親吻時,我轉過身。
盡管看不到,但周圍賓客的起哄聲仍讓我感到窒息,仿佛心臟被一隻無名的手緊緊攥住。
明明我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能這麼難受?
儀式結束後,他與寧雪一起下台給賓客敬酒。
來到同學那桌時,一位醉醺醺的人突然拉住趙澤遠,是大學時期的班長。
“趙澤遠,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如雲才死了三個月,你就跟別人結婚,既然你不喜歡她,為什麼不早點放手?”
聽到班長說我死的時候,趙澤遠愣住了,手中的酒杯微微顫抖,杯中的酒灑了一些出來。
一旁的寧雪看到,抽了紙巾給他擦手,隨後轉頭對班長輕聲說道:
“這位先生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這話對新郎說不合適吧。”
“再說,安小姐的身體一向都不錯,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經寧雪一提醒,趙澤遠似乎才想起來昨天的事情,自嘲般的笑了笑:
“昨天我才跟她聯係,她結婚可比我早。”
班長聞言冷笑一聲,滿是不屑:“為了讓自己心安,連這種荒唐的借口都能編出來,你真是讓我看不起。”
這時,副班長在一旁疑惑地插話:“澤遠,如雲確實已經不在了,之前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嗎?怎麼,沒人告訴你嗎?”
他似是想要證明他們在說謊騙他,有些慌亂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打我的號碼,結果顯示無法接通。
也許以為是我拉黑他了,他又找其他人借了手機嘗試,結果依舊。
他轉身想要離開,被寧雪察覺,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試圖留住他:
“澤遠,你就這樣離開,你讓我對在場的賓客怎麼交代?”
“我不是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娶了你嗎?”
趙澤遠拋下這句話後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有些疑惑,難道他們結婚有什麼隱情?
他一路跑到酒店外的停車處,坐上車直奔警局,報警稱我失蹤了。
我被他的這操作驚呆了。
警方調查後告知他,三個月前我已經車禍中去世,且後續事情也由我的一個叫孟言的朋友處理清楚了。
孟言就是我找的那個搭子,我們在網上聊了有五年之久。
再次確認我已經死亡的消息,趙澤遠渾身一軟跌在地上,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被人抽走。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有些心疼。
警局工作人員過來將他扶到座椅上,安撫了他幾句。
沉默片刻,他找警方要孟言的聯係方式。
不出意外被拒絕。
他又以我的手機可能被騙子偷走為由,請他們幫忙聯係孟言確認情況。
怕他們不信,還把以前我跟他的合照及聊天記錄遞給他們看,用以證明和我的關係。
我湊近一看,剛才對他的心疼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