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明白爸爸跟媽媽的工作很特殊。
爸爸是破獲過許多重大案件的刑警,媽媽是能從沉默的屍骨中找出線索的骨像師。
他們聯手一起解決了許多案件。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五年前的白骨案。
犯罪團夥將那些流浪漢抓走殺害取骨,他們將白骨中間打空用來運送毒品。
由於這是真實的人骨,導致他們以醫學材料為由,輕而易舉躲過了許多的查探。
在爸爸的帶領下,白骨案的一個個窩點被扒出。
犯罪分子惱怒之下將我抓走,爸爸潛入窩點,將我跟另一個與我同歲的女孩救了出來。
在逃跑過程中,那個女孩意外泄露了行蹤,導致我們被追上。
爸爸被殘忍殺害拆骨,而我也被扔下山崖摔斷雙腿成了殘廢。
可我醒來後,迎來的卻是媽媽怨恨的目光。
“蘇淼,你為什麼要害死你爸爸!”
我這才知道,那個被爸爸救出來的女孩,竟然誣陷是我吵鬧引來了那些犯罪分子,導致爸爸被害死。
“是我不好,不知道淼淼姐怕毛毛蟲。”
“要是我早點攔住淼淼姐,阿傑叔叔就不會死了。”
我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仍努力說道。
“明明是你突然出聲,讓那些人聽到了。”
媽媽卻直接用力扇了我一個耳光,將我打倒在地。
“蘇淼,知道現在你還要說謊,那些人都指認了就是你泄露了你爸爸的行蹤。”
“你怎麼就這麼惡毒?”
我看著媽媽摔在我臉上的那些證據,跪在地上拚了命地懇求道。
“不是他們。”
“害死爸爸的人不是他們。”
“媽媽,我真的沒有,不止這些人。”
可沒有人聽我的話,不管是現場的證據、那些犯罪分子的口供包括盧雨的指認,都顯示白骨案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抓了。
醫生甚至推斷,是我摔在山崖時撞擊腦袋產生的淤血,導致我幻想出了一個不存在的人,來逃避不想麵對的一切。
我被徹底安上了殺人凶手的名頭。
甚至連爸爸的葬禮,媽媽都不允許我去參加。
我瘋了一般地想要去尋找證據,質問盧雨為什麼要說謊。
可每一次,媽媽都會恰好遇上,然後認定是我欺負了盧雨。
爸爸葬禮結束的那天,媽媽將盧雨帶去辦理了領養手續,並且將我的東西扔出了家。
“蘇淼,我沒有一個殺人凶手的女兒。”
“從今以後,你就不要來打擾我跟雨雨的生活了。”
我拚了命地求媽媽,再給我一點時間,給我時間去證明。
證明不是我害死了爸爸。
證明害死爸爸的凶手還沒有被抓到。
更證明,盧雨根本不簡單。
可這一切都是徒勞,我被趕去了爸爸生前的公寓居住。
整整五年,媽媽對我不聞不問,連聽到我的消息都要大發雷霆。
連我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靠自己網上兼職得到的。
即便這樣,我依舊堅持去查真相,卻在離一切隻有一步之遙時被凶手綁走。
我向媽媽求救,媽媽忙著給盧雨慶祝生日。
“雨雨生日,你愛死在哪裏死哪裏去。”
凶手似乎因為這話得到了靈感,他在我身上割出無數道傷痕,將我淩辱踐踏,甚至在我死後剃掉我的肉喂狗,又一點點敲碎我的骨頭散落四處。
在扔下最後一處骨頭時,我聽到他得意的聲音。
“這樣的死法,也算是滿足她親媽最後一通電話的心願了。”
我孤寂地飄在臭水溝旁,期盼著媽媽有一天能想起我這個女兒,問一句我的去處。
可我沒等到媽媽,等到的隻有一個撿垃圾的老婆婆。
甚至連我,都被那存活的凶手殘忍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