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熬烈毫無禮數的言行,淩淵倒是毫不在意。
隻是看著座下一眾鶯鶯燕燕,淩淵根本提不出半點兒興趣。
就在淩淵揮手,要將所有獸族女子全部退回之時,狐族一位長老卻是站了出來,極力勸道:
“君上,狐族王室距今百年還未誕下皇子,今日選妃即便您再不樂意,也要為了千年之後,狐族王室血脈的延續而做出選擇。”
聽到狐族長老的話,淩淵微微挑起眉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百年來你們給孤選的美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個了,長老今日的說法,莫不是在說孤無能,沒能為我狐族王室誕下繼承人?”
淩淵納妃不計其數,原先他還在為了子嗣做努力。
可百年過去毫無改變,淩淵便對孕育子嗣一事徹底死心。
狐族長老聞言惶恐地低下了頭,眼神似有似無地朝著我的方向看了過去。
眼看著淩淵要派人將狐族長老拖下去五馬分屍,此時站在獸族最末端的我站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淩淵跟前。
“君上,皎皎是如今獸世大陸唯一的雪兔,我們雪兔一族有孕育子嗣的秘術,若是君上不嫌棄,皎皎願意陪伴君上身側,為君上綿延子嗣。”
話落,我恭敬地低下頭等待著淩淵的答複。
前世,姐姐沒有扮作柔弱的模樣魅惑熬烈。
為了顧忌各個獸族的顏麵,熬烈和淩淵均將所有獸女納入後宮。
我也順利成為了熬烈的美人,步步籌謀算計。
而熬烈也似乎上套,對我愈發寵愛。
直到他宣旨立我為後那日,我自以為複仇計劃已精進大半。
不想熬烈雖長得五大三粗,卻最恨有野心之人,容不得我一個小小蛇女在其後宮一支獨大。
於是,本該是封後大典最為風光的日子,我卻被熬烈命人剝去華服,扔進最肮臟的獸鈺欺淩致死。
而今世,我雖在姐姐的提示下對淩淵有了大致的了解。
可我深知,淩淵即便長相俊美,卻和熬烈一樣暴虐成性。
若我能夠順利成為淩淵的妃子,為狐族綿延子嗣,即便淩淵察覺我的野心,在我生產之前,也絕不會害我性命。
在我垂眸沉思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忽而一隻纖長冰冷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隻見淩淵嘴角勾著嗜血的笑意,像是打量著螻蟻一般戲謔地看著我。
“哦?你是說能為孤誕下子嗣,既如此,孤便將你納為美人。”
說到這裏,淩淵的臉朝著我的方向貼近了幾寸,明明是在笑,可聲音卻冷得嚇人。
“不過孤生平最恨自作聰明,欺君罔上之人。”
“孤隻給你半年的時間,若半年之後你還沒能為孤誕下子嗣,孤定將你剝皮抽骨,生不如死。”
徹骨的冷意浸透四肢百骸,我知道淩淵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可從我喝下獸化藥前往獸族王殿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能夠活著回去。
我死了沒有關係。
可我深知,為了天下蒼生,我不僅不能死,還要一步步往上爬,將好孕體質化作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向淩淵的咽喉,讓他永無翻身之地。
我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的殺意,再次抬眼,眼中已然一片清明之色。
“若民女未能替君上誕下子嗣,民女甘願一死。”
淩淵似乎沒有想到我的態度竟然這般堅決,眸底的冷意褪去幾分,當即吩咐仆從將我送至寢殿。
我被安置在了最大的別院,而自我入宮以來足有一個月,淩淵對我的賞賜不斷,卻是從來沒有在我的寢宮留宿。
卻不想僅僅幾箱珠寶,卻讓後宮一眾獸妃紅了眼。
紫琳作為淩淵的正牌王妃,剛來便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聽說你就是君上新納的妃子,嘖嘖,瞧著這容貌平平,哪裏比得上我狐族女子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