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窒息感包圍著我,脖子上像是鑲了一道鐵鉗。
我用力掙紮,脖子上的鐵鉗卻也隨之收緊。
我怎麼也掙脫不開,難以呼救,喉嚨裏的空氣被掠奪殆盡......
救救我!
我的意識在呐喊,在求救。
我從夢中驚醒。
猛然坐了起來,劫後餘生般地大口喘息。
不知道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自從父親去世以後,我總會做這樣的夢。
夢見我的丈夫周田義逼問我遺囑的下落,誘導我掐自己的脖子。
每一次都好像要置我於死地。
可我知道,這種事情在現實裏絕無可能發生。
周田義兩年前入贅我家,對我從來都是千好萬好,無微不至。
即便是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為我摘下來。
而每當我要給他一些獎勵,提升他副卡的額度,送他一些昂貴的禮物時,他也總是害羞不願接受。
直到我佯裝生氣,故意凶他:“你不是覺得我在羞辱你?”
他這才慌忙辯解:“老婆你別誤會,我隻是......舍不得讓你為我花錢。既然你非要送,那我收下就是了。”
“哼,我人傻錢多行了吧?”那時候,為了照顧他的尊嚴,我總是故意裝作不在意。
而他也總會看穿我的把戲,拿著我給的禮物傻樂:“放心吧老婆,我都給你存起來。”
這樣的周田義,又怎麼會為了父親的遺產害我性命呢?
我強壓下心裏的恐懼,隻能一個勁兒地告訴自己,夢是反的,夢裏的周田義對我越差,現實裏的他就對我越好。
正想著,一道英俊清瘦的影子端著茶杯走了過來,杯子裏還在冒著熱氣兒。
“怎麼了老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我給你準備了安神茶。”
第一次做噩夢的時候,我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周田義。
他特別貼心的給我準備了安神茶,還加了蜂蜜,很符合我的口味。
我一天要喝兩杯。
但似乎也正是因此,我一天有百分之七十的時間都在睡覺,隻有那麼幾個小時是清醒的。
做噩夢的時間也變得格外多。
夢的內容還總是特別惡心,不是夢見周田義讓我跪下舔他的鞋,不停地淩辱我。
就是夢見他強行拉著我做那種事。
不分場合的做。
無論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還是在我父親的葬禮上。
我不敢相信自己是這樣一個薄情的女人,每天醒來回想那些夢的內容,都被自己惡心得夠嗆。
我甚至開始厭惡自己,但出於某種羞恥心,並不敢和周田義商量這些事。
隻是期望著過一段時間,這些噩夢就能自己消失,離我而去。
直到今天,我險些在夢裏把自己掐死!
我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麼渾渾噩噩下去,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
而這時,周田義發現了我的愣神,沒有問原因,直接把安神茶塞到了我手裏:
“老婆快喝,等下涼了。”
我心裏閃過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