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

第二章 回家

沈知念皺眉不耐煩道：“走吧走吧，反正工作永遠比我們重要，還看她做什麼，看你的工作去吧！”

可她卻忘了我拚命工作是為了誰，顧北城倒是讓開了一條路。

“江先生出差這些天，也該去看看甜甜的。”

我路過他時，冷冷吐出一句：“不用你假好心，被甜甜當成爸爸，開心吧？”

沈知念聞言皺眉怒斥我：“孩子的話你那麼較真做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做的不夠好？！”

見我進來，正在玩黏土的女兒撅起了嘴嘟囔。

“怎麼是你啊？顧爸爸，快來陪我捏小鬆鼠！”

顧北城笑著過去拿起桌上的黏土小人，遞給我：

“江先生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甜甜其實很想你的。這是我教她捏的爸爸，你看看。 ”

手裏的小人胸前被挖了一個坑，正是心臟的位置。

見我遲疑，一旁的沈知念冷哼道：

“你別替他說好話找補了，這個小人甜甜根本就不想捏！因為他和這個小人一樣沒有心肝，消失一整周不知道去哪了，一出現就汙蔑我們，真是可笑！”

我苦澀地捧著沒有心的小人，對女兒道：

“甜甜，爸爸回來了......”

“你才不是我爸爸！媽媽說你整天在外麵和別的女人勾搭，還照顧她的孩子，我的生日你也在陪她們吧？我討厭你！”

女兒抓起桌上的黏土丟向我，滿眼抗拒和討厭。

我驚愕地轉身問沈知念：

“你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那不過是我一個合作方，她帶著兒子來談生意，我總不能把他轟出去吧？女兒的生日不是我不想回來，是那天我遇到了一群......”

我的話沒說完，被她粗暴打斷。

“遇到一群狐狸精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所謂的談生意是怎麼談，你借著這些理由已經綠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她眼離的嫌惡和嘲諷深深刺痛了我。

談生意，是需要請人去那種地方的，但我幾乎每次都是讓男助理帶客戶去，自己老老實實回家，這些年，我以為做的夠好了，卻原來還是能被她用幻想出莫須有的罪名詬病。

那雙桃花眼，是從什麼時候再也看不到愛意的呢？

我心底開始隱隱作痛，卻努力勾起一個笑：

“沈知念，那天我讓秘書送客戶去夜總會了，我開車去給女兒買了蛋糕和禮物，可回來的路上被人碰瓷搶劫，我傷的很嚴重，打電話想求救卻聽到女兒喊顧北城爸爸，你就這麼希望我死在外麵成全你們嗎？可笑啊！我還努力想多活幾天，來見你們最後一麵，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知念尖叫著不耐煩道：

“夠了！你拿我當傻子嗎？！”

顧北城笑得玩味：“江先生，你說被搶劫，受傷很嚴重，可現在看著不像啊，你應該化點妝再回來才對......”

我一拳砸到了他臉上。

“這個家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自從他出現，母女倆再也不願多看我一眼，我是要死了，可是我不想就這麼成全他！

女兒哭了，大喊著爸爸壞，為什麼打顧爸爸。

我轉頭怒吼：“他不是你爸爸，我才是！”

女兒被嚇得止住了哭聲，小臉憋得通紅，直挺挺往後倒去。

沈知念上前抱住女兒，怎麼哄都叫不醒她。

“讓我試試吧。”

顧北城擦擦嘴角的血，接過甜甜溫柔唱起了歌謠，正是我經常唱給女兒的那首！

“爸爸的手拉著寶寶的手......”

唱到這句，女兒醒了，小聲跟他一起唱，緊緊抓著他的手。

我心底劇烈疼痛，低喚女兒，我才是你爸爸啊！

女兒卻往他懷裏縮了縮。

沈知念無情開口：“你知道嗎？女兒不止一次被其他小朋友嘲笑沒有爸爸，她說，你這樣的爸爸，不如死了算了。”

像是印證她的話，我手中被挖心的小人突然斷裂。

好像那天意外死亡的我，以及我這突然死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