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微微,你沒事吧!!!”
徐澤回過神,看到賈微微被對方打倒在地,費力堅持了半天,卻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他屏住呼吸,緊張的盯著台上。
台上那個男人顯然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他將賈微微打倒在地之後,先是錘著胸口,像熊一樣大吼大叫了一陣。
然後便拎起碗口大的拳頭,狠狠的,一拳接著一拳,用力砸在賈微微的頭上。
賈微微的頭,在他的眼中,仿佛是一個西瓜一樣,要被用力砸開。
徐澤下意識站起身,他控製不住的大吼:“賈微微,認輸!”
他控製不住自己發抖的身體,發顫的聲音。
可是台上的賈微微像是聽見了一樣,固執的緊閉著嘴,不肯說出服輸兩個字。
大概是場下的動靜讓那個男人放鬆了警惕,他大笑了幾聲。
賈微微就是這會兒爬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撞在男人身上的。
男人被她掀翻在地,賈微微便騎上去,急紅了眼睛,狠狠的打了上去。
那男人認輸的時候,賈微微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擂台上。
這一刻,時空仿佛和當年重疊。
......
賈微微在去醫院的路上就徹底昏倒了,她頭上身上全都是血跡,看起來好不淒慘。
徐澤是男朋友,靠的最近,西裝上麵全都染上了她的血。
從ICU推出來後,賈微微雖然還沒有醒過來,卻已經脫離了危險。
他一直守在賈微微的病床旁邊,陪著他。
他並不知道賈微微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但是他還是希望,在她睜眼的時候,自己是在旁邊的。
至少,這樣他會放心。
第二天的時候,賈微微的一個閨蜜趕了過來,看到他胡子拉碴憔悴至極的樣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徐澤,你先收拾一下自己,好好睡一覺吧。”
“微微這邊,我先看著好了。”
“不然等微微醒了以後看到你這幅模樣,恐怕心疼壞了。”
徐澤苦笑了一聲。
賈微微會心疼?
他不知道。
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麻煩你看著她,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稍微梳洗了一下,將胡子刮去,換上了一身新衣服。
並沒有休息,便直接朝著病房走去。
現在已經過了一夜了。
時間差不多了,賈微微也該要蘇醒了。
不管賈微微怎麼想,他還是想要在她睜眼的時候看到他。
他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了說話聲。
“微微,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否則的話,怎麼會為了趙宇打生死拳?”
賈微微沒有吭聲。
門外的徐澤停住了腳步,屏住呼吸。
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賈微微閨蜜氣壞了,生氣道:“你之前跟我們說找到了最愛的那個人,我們全都為你高興。”
“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這是為什麼啊?”
賈微微終於沒有在沉默下去,她的聲音帶著失血過多的虛弱:“我以前很喜歡喝可樂,我本來以為一輩子都會喜歡喝。”
“但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不愛喝了。”
“可樂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賈微微用了之前的一個老梗來形容她對徐澤的愛。
雖然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聽到賈微微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仍然會痛的撕心裂肺。
其實他很想打開病房門,質問賈微微一番。
但是他卻隻是邁著沉重的步伐,回了家。
這個家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一起出錢買下來的。
其實他們兩個都可以獨自買下來,可是偏要一人一半,為的就是兩人同樣的付出。
房子並不是很大,也就八十平而已。
裏麵的所有裝修,擺件,全都是兩人忙裏抽閑,一起挑選的。
賈微微那時候真的很愛他。
兩人在一起,永遠不會尷尬。
哪怕是吵架,都是美好的回憶。
賈微微的愛就像蠟燭。
火熱熾烈,卻能夠一眼就看到頭。
燃燒到最後,就沒有了。
每一次,賈微微異樣的表現,他都會在心中努力給她找著理由。
她的冷淡隻是因為事情太忙了,抽不開身。
她跟其他男人看電影,隻是因為兩人是姐弟關係,招待一下歸國而來的弟弟,他應該大度,不能多想。
她在兩人之間選擇趙宇,隻是因為覺得他是自己人,不用過多的解釋。
可是,賈微微今天的話,他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原來是不愛了啊。
也是,兩人已經在一起七年了。
就算是再多的愛,也會被時光一點點侵蝕,直至完全消失。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有那麼多的功夫整天愛來愛去呢?
可是。
如果這麼容易就不愛了的話,當初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死纏爛打?
為什麼要把他變得死心塌地之後,又給他狠狠一擊呢?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整個腦子都嗡嗡的。
看著牆麵上兩人親吻的合照,他的心中已經不再有甜蜜。
果然,女人真是個善變的生物。
前一秒可以舌燦蓮花的說著愛,下一刻就會毫不留情的說不愛了。
他待在見證了兩人幸福的小屋裏,不僅感覺不到幸福,隻感受到了窒息。
徐澤緩了緩,便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他苦笑了一下。
既然賈微微已經不愛了,大概還找到了新的愛人。
那自己也應該識趣一點,否則就該惹人討厭了。
七年的時光,屬於他的東西到處都是。
他足足整理了半天,才收拾好。
收拾好之後,便直接讓搬家公司處理掉了。
看到這些東西,他隻會難受,倒不如直接扔掉。
看著整個房間裏麵,已經沒有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徐澤這才給賈微微發了消息,然後將自己的鑰匙也留了下來,鎖上了門。
外麵的天色陰沉沉的,隨時都要下雨的樣子。
他的車子還在醫院,車庫裏麵隻有賈微微的車。
他慢慢順著公路漫無目的的走著。
看著車水馬龍,繁華的城市。
徐澤竟然有一種,天地之大,竟然沒有他的容身之所的感覺。
直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