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亞楠急忙安撫:“妙妙,忘了跟你說。是我邀請陸先生留下吃晚飯的。他送了我可愛的小沙皮,我請他吃飯,不是禮尚往來麼?”
“......”
深呼吸幾口氣,簡妙妙咬著牙道:“程亞楠,你用我的晚餐去請他吃飯,你覺得這樣合適麼?”
程亞楠拉著簡妙妙就去飯廳,一邊走一邊說:“怎麼不合適呢?反正這是我的接風宴,我的接風宴為什麼不能做主請陸先生一起用餐?”
你的接風宴你做主?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簡妙妙就不明白了,韓墨宸明明有錢,還是十分有錢,為什麼就不出去高級的飯店吃飯。而且他還一看就是要麵子的人。為什麼就看不到自己對他的嫌棄,還死皮賴臉的不走。
八個菜,一個湯,還有一瓶紅酒。菜有葷有素,各個精致。酒是好酒,是簡妙妙用那晚的房費,出了血買的一瓶上好的拉菲。本來準備這一切是為了宴請好閨蜜,誰知道便宜了這個吃蹭飯的。
韓墨宸和簡妙妙對麵坐著,簡妙妙是滿肚子火氣,眼風直視裏全是刀光劍影。奈何韓墨宸根本就是不看對麵,注意力都在飯菜上。
“陸先生,嘗嘗這個魚,妙妙做魚很有一套的,我總是百吃不厭。”
“陸先生,嘗嘗這道香酥小排,不油不膩,特別好吃。”
“陸先生,這個涼拌海蜇特別爽口。”
“陸先生......”
簡妙妙的眼風轉到程亞楠的身上。這死丫頭今天吃錯藥了吧,平時就是對自己也沒有這麼熱情過!
火大的伸手抓起一杯酒,一幹而盡。
“咳咳......”喝急了,悲催的嗆了一下。可那兩人都還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管自己咳嗽的難受。
友盡!
伸手去抓酒瓶子,要再來一杯。
“陸先生,嘗嘗這酒怎麼樣。”程亞楠手臂長,先一步拿過去紅酒,給韓墨宸麵前的高腳杯倒了半杯,然後又給自己倒了半杯。看到簡妙妙滿眼殺氣的瞪著自己,程亞楠一副關心的嘴臉:“妙妙,喝酒不長個,別喝了啊。”
“......”
簡妙妙伸在半空中的手蜷縮成鷹爪,最後緊緊握成拳頭。每分每秒都有離桌而起的衝動,但結果是,她緊握的拳頭又張開,直接捏起一塊小排骨啃起來。
不能走,走了這一桌辛苦得來的好吃的不就全成了他們的?作為一個資深吃貨,最不能放棄的就是滿桌子的美食。化悲憤為食量,小嘴塞得滿滿的,腮幫子撐的鼓鼓的,那泄憤使勁咀嚼的模樣毫無淑女可言,簡直是韓墨宸見過的吃相最粗魯的女人了,沒有之一。
風卷殘雲,簡妙妙對著滿桌狼藉特別滿意。起身,抱著酒瓶子直接對嘴就咕咚咕咚半瓶子。然後在那兩人的集體注視中,打著飽嗝離開飯廳:“你們慢吃慢喝,吃完記的洗碗。”
臥室裏,簡妙妙對著門外冷笑連連:“程亞楠,韓墨宸,你們合起夥來氣我。現在,我看你們還怎麼吃,怎麼喝!惡心死你們!”
程亞楠對著不知道如何下筷子的韓墨宸努力扯出一抹笑,但是那笑絕對比哭還難看。
“陸先生,妙妙就是小孩子性格,有一些頑劣......”
韓墨宸看著一桌子的殘羹剩飯,暗暗腹誹:之前說她不是豬的話收回!
長的明明瘦小的好像小雞,可是吃起東西來,真的是當仁不讓。那麼好吃的魚就剩下刺,好吃的小排骨也隻剩下骨頭......
“陸先生,這一鍋牛腩土豆湯妙妙沒有動,要不要盛一碗?”程亞楠環顧一周,也就剩湯還能客氣一下了。
韓墨宸點頭,隨後一碗湯被送到麵前。
湯還溫著,上麵飄著幾片香菜。韓墨宸用筷子將香菜挑出來,然後試探著喝一口,想不到味道特別好。牛腩又軟又爛,土豆也是軟綿可口。本來沒吃飽,兩碗湯下肚,總算彌補了不足。
韓墨宸是生活在食物鏈最最頂端的人,平時吃飯,不是去奢華的餐廳,就是專門的廚師做了送到公司。即使是在陸家,陸家請的廚娘也是大師級別的。但是也許是吃慣了山珍海味,今天冷不丁吃簡妙妙做的家常菜,覺得分外舒服可口。當然,如果臭丫頭的態度再好點,吃相再斯文一點,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不過,今天的一切也是值得。
程亞楠在廚房洗碗,簡妙妙在房間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半瓶紅酒,醉了在睡覺。韓墨宸打算程亞楠洗碗結束,就跟她告辭。畢竟,是她今天邀請的自己,離開的時候需要客氣一下。正站在牆壁跟前欣賞這家主人牆上掛的抽象畫時,小沙皮突然在腿邊蹭來蹭去。
韓墨宸低頭,見小沙皮正手腳並用,外加牙齒咬的正撕扯著一本花花綠綠的書,好像那是他找到的最好玩的玩具一樣。
韓墨宸皺眉,彎腰將書從小沙皮的嘴裏拿起來。是一本漫畫書,封麵的兩個小子畫的特別好看。可惜,如今已經被小狗撕的麵目全非了。
忽然,程亞楠到跟前,一把將韓墨宸手裏的漫畫拿走,背到身後,緊張兮兮的壓低聲音訓小沙皮:“完了完了!漫畫書是妙妙的命根子,若是被妙妙知道你給她的書撕了,她一定會宰了你喝湯的!”
小沙皮眨巴著眼睛,一副還不認錯的呆萌。
韓墨宸隨口一句:“簡妙妙喜歡看漫畫?”
程亞楠眼神一閃,頓了頓,點頭:“妙妙的人生隻有兩件事,漫畫,美食。所以,這個撕毀的漫畫我要帶走銷毀,這小沙皮我也隻能今晚帶到學校宿舍了,不然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韓墨宸聽程亞楠這麼說,又想想臭丫頭的脾氣,也感覺小沙皮闖禍了。便說道:“那既然這樣,我送你回學校。”
程亞楠按耐不住興奮:“謝謝陸先生。”
於是兩人一狗匆忙的逃離現場,留下臥室那個因為喝多酒而睡得人事不省的人,也是夠損的了。
第二天,簡妙妙起來頭暈腦脹。一下地,居然腿一軟還跪地上了,膝蓋那個鑽心的疼。
“哎呦......”簡妙妙迷糊的揉揉膝蓋,顧不得疼,繼續走去衛生間。沒辦法,被憋醒的,再不放水,要尿被窩了。
去一趟衛生間,回來還想趴床上睡個回籠覺。無意中一瞥床頭的鬧鐘,我的老天,八點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