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帶我去宴會,我有時候纏著他陪我吃點東西,或者去露台透個氣,他都會說:“大家都在這,你事怎麼這麼多,你自己不能一個人呆一會嗎?纏著我,我什麼事都做不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這似曾相識的對話讓沈必安愣住了,不等他做出反應,我拿了我喜歡的冰酒,躲去露台透氣去了。
我一個人躲在露台上喝酒,喝得正高興,聽到有人到了露台,因為我坐在花樹後麵,剛出來的人不仔細都不會發現還有人坐在這。
“哎,今天必安怎麼是和喬煙過來的,時心自己過來的,雖然他和喬煙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但是他也做得出格了些,時家的麵子都不給。”
“嗐,你看喬煙生日那天,時心走了以後兩人都吻成什麼樣了,人家晚上都洞房花燭了。”
“要是時心知道還得了?”
“所以沈必安給那天在場的朋友都打了預防針,誰也不能說出去。”
“剛才吃點心的時候,那個奶凍喬煙都直犯惡心,她不會真懷孕了吧,我表姐說前兩天在醫院婦產科見到她。”
“噓,別人的事你少說話,快出去吧。”
我仰頭一口飲盡了杯裏的酒,一直清甜沁心的冰甜變得苦澀難以入喉,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我和沈必安結婚五年,我一直知道他有個白月光,但是,想著都結婚這麼久,他向來對我極好,溫柔體貼,專一深情,外麵的人都說沈必安愛慘了我。
但是從喬煙回來後,沈必安的心便開始亂了。
當年喬家生意失敗,喬煙去國外投奔親戚,和沈必安也斷了聯係。
一年前喬煙回來,沈必安的心便飄在了半空。
沈必安他們一群人為喬煙接風,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入了席,喬煙坐在沈必安右邊的位置,那以往都是我的座位。
朋友看見我進來,開始叫:“嫂子來了,快坐。”一看沈必安右邊坐了喬煙,忙打了圓場:“嫂子坐這也一樣的。”是喬煙身邊的位置。
喬煙站起來:“這是時心吧,不好意思,我剛過來跟大家聊天忘記了,我是不是坐錯了你的位置,我們換一下吧。”
沈必安說:“沒事,吃頓飯而已,沒那麼多講究。”
吃飯的時候,一盤蒸魚上來,沈必安夾了最嫩魚腹給喬煙,並幫她挑了刺:“這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魚,國外吃不到吧。”
喬煙邊吃邊笑:“我在國外啊,就想著這道菜。”
沈必安像是才反應過來我在旁邊,夾了一塊給我,我捂住碗:“我不吃魚。”
他才想起來,尷尬地放回自己碗裏,給我夾了一塊牛肉,我:“我對牛肉過敏。你照顧喬煙就好了,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喬煙溫柔地說:“時心不喜歡吃魚嗎?那你們在家吃飯怎麼辦,以前必安是餐餐都要有魚的。你又不吃魚,你們怎麼能吃得到一起啊。”
我看不慣她的語氣,嗤笑:“是喬小姐家裏桌子不夠大嗎?多幾個菜都擺不下嗎?”
喬煙咬著唇低下頭,像受了委屈的樣子,沈必安放下筷子,沉聲道:“時心,好好說話!
中間去洗手間,回來時在角落碰到出來補妝的喬煙,沈必安正安慰她:“別哭了,時心是大小姐脾氣,以後你不見她就好了。”
喬煙:“我知道我家敗落了,但是,時心說的話,我真的很難受。”
哭得沈必安心都痛了,忍不住摟她入懷:“別哭了,煙煙,以後有我在,不會讓你再流一滴眼淚。”
我僵在了角落,從那時就知道,喬煙在沈必安心裏的位置,舉足輕重。我開始還做夢,覺得和沈必安結婚的人是我,他不會為了年少時的情愫辜負我們的感情吧。
現在我知道,白月光,是永不會戰敗的愛情戰神。我認輸。
我在露台喝光了酒,半醉地回到宴會上,找到沈必安。
他正和喬煙站在一起,看見我,丟下喬煙走過來扶著我,溫柔小意地問:“怎麼喝這麼多?”
旁邊的人打趣:“你倆老夫老妻的還這麼肉麻啊。”
我掙開他的手,他忙又上前一步,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肩上:“穿這麼少,你不冷嗎?當心感冒了我心疼。”
我一把拽下他的衣服,丟回給他:“這件衣服,不是給孕婦更合適嗎?沈必安,恭喜你當爸爸了。”
沈必安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我指著他身後幾步遠的喬煙:“你的煙煙懷孕了,你當爸爸了,怎麼?不高興?”
我走前一步,看著喬煙因為我的話而變得煞白的臉說道:“別急,我馬上和沈必安離婚,離婚協議都打好了,隻等他簽字,一定不會讓你們的孩子當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