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生日,宋辭說要給我個驚喜。
我一直傻乎乎地在山腳等他:
從日出等到日落,從太陽下山等到大雨傾盆。
卻依舊沒有見到宋辭的身影。
而我那消失的男友卻出現在了溫染的朋友圈裏:
“真幸運,請我的大恩人吃飯!”
那故意入鏡的手腕處,戴著的正是我去佛寺給宋辭求來的平安手串。
我輕輕一敲,給她送了個大大的祝福:“表子配狗,天長地久。”
............
今天我十八歲的生日,我們說好去爬山,一起迎接十八歲的第一縷朝陽......
可是,我卻被宋辭遺忘在了山裏,
我在山腳從日出等到日落,也沒有看到宋辭的身影。
雨毫無征兆就嘩嘩下了起來。
我被淋了個落湯雞,宋辭的手機卻無人接聽。
等我好不容易回到家,閨蜜晴晴發來一張截圖。
是溫染的。
內容是:“真幸運,請我的大恩人吃飯!”
那故意入鏡的手腕處,戴著的正是我送宋辭的生日禮物。
這個手鏈,是我特地去雲來寺求來的,全世界隻此一件。
宋辭看到這個禮物的時候,一臉嫌棄:“怎麼娘兮兮的,哪個男生戴這種東西。”
我軟磨硬泡才讓他肯勉強伸出手,讓我套了上去。
現在卻變成了辨認他的最佳方式。
他們在四麵圍牆的餐廳裏吃飯,而我站在四處漏風的街口淋雨。
我怒火中燒地撥打了宋辭的電話:“你特麼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宋辭接到我歇斯底裏的怒吼,有些不耐煩:“溫染說她被一群小混混跟蹤了,事急從權,你別無理取鬧,生日我之後再給你補都可以。”
我:“她不會找警察?你是她爹嗎?管這麼寬!”
宋辭:“都是同學,互相幫助怎麼了?唐思思你怎麼變得這麼冷血?”
我呸!
掛斷電話,我直接在朋友圈下麵留下一句:“表子配狗,天長地久。”
生日什麼時候都可以過,英雄救美卻刻不容緩。
你真是好樣的狗!
氣得我將手機砸在了花壇裏,頭也不回地回了家。
當天晚上我就發起了高燒。
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門口傳來“咚咚咚”敲門聲。
我不耐煩地去開了門,就看到宋辭就滿臉不悅地看著我:“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身體還晃晃悠悠的,隻能勉強撐著靠在門框上:“你有事?”
“唐思你這樣有意思嗎?趕緊把評論刪了。”
評論?
我現在腦子一團漿糊,完全不記得了:“什麼評論。”
宋辭怒氣衝衝地拿出手機質問我:
“你在溫染朋友圈評論的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對她造成多大影響,趕緊刪了和她道歉。”
很不巧,同學之間都有微信好友。
又很巧,大家都看到了我的評論。
在我評論之後,就有不少女生在評論裏貼臉罵她不要臉,小綠茶。
溫染嚇得根本不敢回複。
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宋辭不耐煩地看著我:
“都是同學,別這麼過分。”
“唐思你這是造謠,造謠是違法的,趕緊刪了。”
我氣若浮絲地看著宋辭,突然覺得有點厭惡這張臉了。
“造謠?我造謠什麼了!”
表子還是狗?
可......我說錯了嗎!
宋辭氣不打一處來:“你......你簡直無藥可救。”
說著推開我就去房間找手機,我被他推得差點摔倒在地上。
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在房間裏翻找,將我的房間弄的一塌糊塗。
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
我到底喜歡了個什麼玩意:
生日消失,高燒不管,半夜到我家隻為了給一朵小白花證明清白。
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宋辭最後一無所獲,隻能皺著眉看著我:“唐思,別鬧了,你把電話藏哪去了!趕緊拿出來。”
我好笑地看著他:“扔了。”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沒開玩笑。”
早在你今天拋下我去陪溫染的時候,我就扔了。
連你......我也打算扔了。
我渾身難受的緊,不想再和宋辭糾纏。
直接用力將他推到門外,冷眼看著他:
“我不想在生日這天,在我家再看到你,請你滾。”
說完“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隻留下宋辭一個人僵在原地。
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讓他滾。
........................
這一夜,我一覺到天亮,連高燒都退了。
簡單收拾了下準備下樓吃早個飯,卻在餐廳意外看到了宋辭。
我和宋辭家離得很近,也算是青梅竹馬。
之前我經常會叫宋辭來家裏吃飯,
但宋辭總會說:“經常去你們家吃飯,搞得我像上門女婿一樣的。”
我知道他很抵觸,就再也沒提過。
這次沒人叫,他倒是不請自來。
宋辭毫不客氣地坐到我旁邊,用手肘拱了拱我。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宋辭看著我:“你昨天把我趕出去也算出氣了吧,咱倆扯平了吧。”
我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吃飯。
他像獻寶一樣地從包裏掏出個小蛋糕,得意地推到我麵前。
我看了看包裝,是我經常買的那家牌子的。
這是宋辭第一次給我買蛋糕,原本我應該很開心的。
但......現在我的內心毫無波瀾。
就像不再需要他“施舍”的關注了一樣。
一場高燒,
好像把我的戀愛腦燒沒了。
宋辭親自打開盒子,是一份精致可口的草.莓蛋糕。
我隻是略微皺了皺眉,就將草.莓蛋糕輕輕推開了。
宋辭眉毛微微挑動,眉頭察不可幾地皺了皺,這是宋辭要生氣了。
也許意識到自己昨天有些過分了,他耐著性子和我解釋:“溫染昨天在家裏摔倒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城裏生活不容易,家裏也沒人,所以我就隻是去幫忙而已。”
“你也是溫染的同學,同學需要幫助你也會去幫忙的啊。”
“一件小事兒,你怎麼這麼在意。”
我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同學之間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宋辭見我鬆口,又將我推開的草.莓蛋糕挪了回來。
我依舊將它推開。
宋辭臉色變得難看,語氣中也帶著怒意:
“這是你平時最喜歡吃的店鋪,我一大早起來去排隊給你買,你還要怎樣。”
我告訴宋辭:“這蛋糕我吃不了。”
宋辭卻像被激怒的刺蝟一樣:
“為這麼點小事,至於嘛!你能不能不耍大小姐脾氣。”
“你能不能體諒點人。”
我瞥了眼有些失控的宋辭,平靜地說:“我吃草.莓過敏。”
宋辭愣了兩秒,直接僵在原地。
我記得宋辭的所有喜惡:
宋辭不能吃枇杷,會過敏。
我會禁止一切靠近他的枇杷生物,哪怕是一粒果核也不會出現在宋辭麵前。
宋辭不喜歡吃香菜。
但凡碗裏發現香菜,我都會條件反射的將香菜一片一片仔細挑幹淨。
......
我記得許多許多宋辭的習慣,而他卻連我草.莓過敏都不知道。
還......真是諷刺。
直到現在宋辭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問題,隻是不停找借口為自己辯解:
“女孩兒不都喜歡吃草.莓嗎?我又不知道你過敏。”
“我雖然蛋糕買錯了,但是我心是好的。”
我定定地看著那塊草.莓蛋糕,想起了溫染前段時間的朋友圈。
她說:她喜歡吃草.莓,最愛的就是草.莓蛋糕。
我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宋辭可以記得別人的喜好。
隻不過那個人不是我而已。
宋辭,好像從未將我放在心上。
正好,因為我也不要他了!
我平靜地看著宋辭:“嗯,沒事,宋辭,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