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你瞧瞧你嫂子,吃得多有勁!"媽不滿地瞥了我一眼,"一看就是懷的兒子。你呢?懷個沒出息的小丫頭片子,連幫你夫家開枝散葉都指望不上。"
我哥沒有替我說話,隻是問我為什麼不吃。
我強忍著怒氣,體貼地把螞蟻夾到他碗裏:"哥,你工作辛苦,多補補。我這丫頭片子,哪敢跟你們搶啊。"
他點點頭,大口吞咽起來。
看著他們三個都吃了螞蟻,我才暗自鬆了口氣。
隨後,我默默地向肚子裏的寶寶道歉:對不起了,寶貝。媽媽別無選擇。
飯後,我起身要回房間,卻被媽叫住。
"露露啊,你嫂子現在懷著,得好好養著。你不是在城裏有套小公寓嗎?不如讓給你嫂子住幾天,等她坐完月子再還你。"
我愣住了。
前世可沒發生這種事,他們也太不要臉了吧?
"媽,那公寓我平時工作用的,讓給嫂子不太合適吧?"我冷淡地說,目光投向我哥許陽。
許陽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要不我跟你商量商量?畢竟王梅懷著的是我兒子,金貴著呢,得好好照顧,妹妹,你多擔待點,也多出點力。"
我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前世沒發生,現在卻提出來了。
隻因為他們以為王梅懷的是兒子。
可笑,她懷孕憑什麼要我出力?
我心中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行啊,"我露出個假笑,"這周我就收拾收拾,讓嫂子住進去。"
看著他們滿意的樣子,我在心裏冷笑。
你們就等著吧,有命住進去,可未必有命住得久。
周六早晨,我通知了嶽父母,我媽要來城裏。
我還叫了個專業保潔公司,將租來代替的串串房打掃得一塵不染。
這套70平米的小戶型雖然不算豪華,但勝在地段不錯,離醫院很近。
母親和王莉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酸味。
作為昆蟲愛好者,我立即意識到這是螞蟻的信息素。
我默默戴上了口罩,借口是裝修後的甲醛味。
她們兩人卻毫無察覺。
長期接觸螞蟻,恐怕已經損傷了她們的嗅覺。
"親家,你也知道,我家兒媳婦莉莉懷的可是男孩,不像我女兒露露,唉......那可得好好照顧著,是吧?"我媽煞有其事地捂住嘴,明裏暗裏向著我嶽父母嘲諷我。
我強忍怒氣,暗自盤算著如何讓她們知難而退。
兩人一前一後檢查著房子,對各種細節挑三揀四。
最後還提出要安裝智能門鎖和攝像頭,方便監控王梅的起居。
"媽,梅姐不能一直住在這裏,孕晚期還是得回家您親自照顧。"我故作關心地說。
她想長期占用這個串串房?
做夢!我不會讓這個孩子中途夭折的。
母親聽後若有所思,似乎打消了久住的念頭。
這半個月來,母親隔三差五就往這邊跑,每次都帶著一大包螞蟻。
她總是喋喋不休地批評我,說我的肚子還不如王莉的一半大。
我冷笑不已。
王莉的肚子已經不正常地膨脹,比普通孕婦大了一倍不止。
這哪裏是正常的孕相?
每次打開冰箱,那股酸臭味撲麵而來。
即便不放螞蟻肉,氣味也揮之不去。
我無奈地搖頭,看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冰箱。
沒幾周,母親就把王梅帶回農家樂了。
說是村裏發現超大蟻後,讓王梅趕著吃新鮮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聯係了張教授,簡單說明了情況。
作為我的昆蟲學導師,他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我們約好在農家樂見麵。
張教授到達時,正好碰上老王興衝衝地帶著一群村民往後山跑。
"露露啊,快來!"老王朝我揮手,"聽說後山發現了個超大的蟻後,能吃十年補啊!"
我裝作驚訝:"真的嗎?那可得好好保護起來。"
張教授皺眉,正要開口,我趕緊使了個眼色。
他會意地點點頭,跟著人群向後山進發。
山路崎嶇,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果園。
蟬鳴陣陣,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老王帶頭,村民們熱火朝天地討論著"神奇螞蟻"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