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已經結束了嗎?
想到楊思遠的朋友圈,以及她姐妹們清一色的祝福,我覺得沒意思透了。
"嗯。"悶悶地敷衍一句。
我們都沒再說話。
就在我昏昏欲睡時,耳邊忽然傳來急刹車刺耳的聲音。
我被驚醒,茫然地看著她。
她剛剛結束通話,臉色為難:"思遠說他胃疼,要不我們先送他去醫院再去吃飯?"
我看看外麵日落西沉的霞光,心裏最後一絲疑惑徹底打消。
她和楊思遠永遠也不會結束。
該徹底結束的是我。
我搖搖頭:"不用了,你去吧,我今天上班有點累。"
"你別多想,我隻是怕他出事。"
"知道了,過了這段山路,你把我放到路口就行。"
我自認說的話沒有問題。
可她卻忽然扭轉身體看過來,急了:"思遠都疼哭了,你非要這麼陰陽怪氣?就算你嫉妒思遠,但那是條人命,難道非要他死了你才高興。"
我漠然地看著她:"我什麼也沒說,你要去找他我也沒攔著你,為什麼會扯到我想讓他死呢?"
她被我問的噎住,似是懶得再跟我廢話:"要麼跟我一起去,要麼現在下車。"
"什麼?"我無意識地脫口而出。
這裏是一段圓環公路,現在下車至少還要走兩個小時才能打到車。
而我腳上還穿皮鞋。
她徹底沒了耐性,"砰"的一聲大力關上前排車門。
然後粗魯地把我從後座拽出來:"你自己好好反省!"
她開著車從我身邊疾馳而過,掀起一地灰塵。
我茫然地站在馬路邊。
回到酒店時,腳後跟已經皮開肉綻,腳心也磨出來兩個血泡,我拿針挑開。
痛得我鼻尖泛酸。
處理好傷口後,我正在吃順路帶回來的蛋炒飯。
媽媽的電話打過來,問我和楚雲珊最近怎麼樣。
我接著電話,手無意識地扣著外賣盒,眼淚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進飯裏:"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錢夠不夠用?雲珊對你好吧?"
"夠用,她對我也很好。"
喉嚨像被濕棉花堵住一樣,我隨意找了個借口結束通話。
沒一會,媽媽給我轉了兩萬塊錢:【遠峰,錢你收著,我和你爸在家用不著這麼多。】
最後一絲堅強支離破碎,我咬著唇,嗚咽出聲。
視線模糊間,我把錢退了回去:【不用了媽,你忘啦?楚雲珊現在是大老板,她對我很好,也舍得給我花錢的。】
【人家畢竟是女孩子,你老花人家的錢也不合適。】
其實我現在工作的城市距離爸爸媽媽並不遠。
但為了照顧楚雲珊,我已經很久沒有陪他們了。
在心裏暗暗決定,海外項目的事敲定後,就找時間回去陪陪他們。
我正在胡思亂想。
楚雲珊用另一個號碼打電話過來:"腳沒事吧?你真該跟思遠學學,別總爭風吃醋。"
她張嘴的第一句話就是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這是她這些年拿捏我的手段,每次給我懲罰後,都會象征性地關心我幾句。
我就會覺得是我不懂事,然後求她原諒我,感謝她肯包容我。
良久沒等到我認錯,她有些意外,喊了我一聲。
我"嗯"了一聲回應。
她才接著說:"思遠他胃疼得厲害。"
意識到我的反應不對,她難得地跟我解釋:"醫生說是胃潰瘍,要打點滴,要不我先給你點份外賣。"
我咽下嘴裏的蛋炒飯:"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楚雲珊沉默下來,大概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那邊楊思遠哼哼兩聲後,她說了句先這樣,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我的手在楊思遠的朋友圈劃著,她最新的一條動態是在三分鐘前,視頻裏楚雲珊溫柔地抱著他按揉胃部,而背景是楊思遠家裏的客廳。
又往嘴裏塞了一口飯,我默默把楚雲珊這個號碼也拉進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