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成婚十年，為了家庭我辭去工作，為了兒子我失去自我。

可以說是盡心盡力的扶持著這個家。

可在婆婆不允許我去醫院稱那是迷信，在眾人麵前詆毀我，對我百般刁難時，

他們一個躺在沙發上玩手機，一個繼續肆無忌憚的把家裏搞得一團亂。

丈夫也為了小三要和我離婚。

我抱著一線希望問養育了九年的兒子。

“爸爸媽媽離婚，你跟誰？”

他毫不猶豫的說。

“跟爸爸！”

我冷笑離開，可當我再見兒子時，我傻眼了......

“去去去去什麼醫院，啊？勇勇的錢那麼好賺是嗎？醫生那都是迷信，是騙錢的！我去給你拿幾個偏方，還不用花多少！”

婆婆王蘭邊嚼著飯邊說，偶爾幾粒碎渣飛出，讓人生理不適。

她情緒激動，因為我在飯桌上提起想去醫院查下內科。

我最近生理期，跟從前不一樣，疼痛難忍，最嚴重的時候站都站不起來。

“媽，你那個偏方我...我吃不下去。”

“我還是想去醫院看下，裏麵有我一個朋友，花不了多少錢的。”

婆婆所說的偏方，裏麵夾雜著各種小蟲子。

而且那個所謂的神醫，無論遇到什麼病，拿出來的都是這副方子。

婆婆還想說什麼，被趙勇麵色不約悅的打斷。

“行了行了，有什麼吃完飯再說，飯桌上提這些幹嘛？不嫌倒胃口。”

我看著懵懂的兒子，深深歎口氣，把情緒壓在心裏。

2

第二天去完醫院，我買了菜回家做午飯。

進門時，他們已經坐上餐桌。

婆婆瞥我一眼，麵色不虞的說。

“有些人現在午飯都不做了，你看看你娶的媳婦，嘖嘖嘖。”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實在不想在兒子麵前跟她起衝突。

換了鞋跟她說。

“媽，我剛剛買菜去了，這不回來了嗎？”

我走近一看，飯桌上沒有我的碗。

到廚房打開飯鍋，裏麵沒有留飯。

我心中了然，沉默著新淘了米，打算給自己煮點飯。

“哎呀！我怎麼給忘了。忘了給你煮飯啊佳佳，那你自己煮點吧。”

我強撐著笑臉，看著麵前的兒子。

“浩浩，你吃飽了沒？”

“吃飽了吃飽了！奶奶做飯比媽媽好吃。”

我愣住，隻當是童言無忌。

因為飯桌上的菜，不過是幾份榨菜，和一盤浩浩喜歡的炸雞排。

這算好吃，那我精心給他做的一餐餐飯菜算什麼。

3

這幾天婆婆處理事情回了鄉下，我以為我終於能喘口氣。

周末，剛拖完地坐在沙發上休息，浩浩樂嗬嗬的跑到我麵前。

“媽媽媽媽，你怎麼不去工作啊？”

我以為他隻是看動畫片看得入迷，裏麵的主人公在工作。

我笑著摸摸他的頭。

“媽媽這不是在家裏照顧你們嗎？”

浩浩搖搖頭，小臉神色嚴肅的說。

“不對不對，奶奶說爸爸那才算工作，你這是在家裏偷懶。”

我僵在原地，情緒有些激動。

“浩浩，媽媽著這不叫偷懶。你看，你今天的早餐，午餐，還要地板，衣服是不是都是媽媽處理好的？媽媽這也是工作。”

他恍然大悟般嬉笑著說。

“媽媽是保姆！”

然後蹦蹦跳跳的離開，留我一個人恍惚的坐在原地。

浩浩七八歲的時候，婆婆就非要和浩浩一起睡。

我曾經勸阻過，跟她說要不然就讓浩浩跟我和趙勇睡一個房間，要不然就讓浩浩自己睡。

婆婆卻說我不信任她，還把這件事講給鄰裏親戚聽，無奈之下我隻能妥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孩子開始對我心存抱怨。

不過是小孩子的小情緒，例如今天下雨不帶他出去玩，早餐不能吃炸雞排，不允許他買垃圾食品類的。

我沒放在心上，畢竟這些隻是為了保護他。

可他卻在婆婆的鼓動下把這些情緒發酵。

我歎了口氣，心想等婆婆走後再來教育他吧。

4

“老婆，明天我請部門的兩個員工來家裏吃個飯哈。”

我有些疑惑，他很少用這麼親昵的稱呼。

“員工？我認識嗎？”

“認識啊，就是那個小李...還有新來的小田。”

我應答，沒放在心上。

趙勇算個主管，時常會請員工吃飯，我隻當平常那樣對待。

剛好婆婆回來了，我手腳麻利的做了六個菜，趙勇和兩個員工才到家。

小李熟絡的跟我打招呼。

“嫂子。”

“誒，快來吃飯了。”

我定睛一看，趙勇背後跟著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女孩。

“嫂子好，叫我小田就行，我剛來公司，辛苦趙哥照顧了。”

小田嫣然一笑，麵容精致，五官姣好。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些不安。

婆婆看到他們兩個眼睛一亮。

“這就是小田啊，我常常聽我兒子說起你，這大閨女長得真漂亮！”

趙勇提起過她？

我對小田的印象，僅僅是昨晚趙勇跟我說有個員工要來吃飯。

飯桌上，婆婆突然發難。

“佳佳啊，這菜怎麼這麼鹹！”

小李夾了一筷子，打圓場道。

“不鹹不鹹，是您老人家吃的比較淡，嫂子的手藝可是出了名的好。”

婆婆沒搭茬，笑眯眯的看著小田。

“田田啊，你說是不是，浩浩他媽做的很鹹！”

我尷尬的笑笑，起身去洗手間。

看著鏡子裏身材走樣的自己，不免有些感傷。

曾幾何時，我也跟小田一樣。

明眸善睞。

那時的我就九十多斤，頭發茂密烏黑。

如今，臉上已經有了皺紋，身體也早已發福。

我曾經想過減肥，可家裏的瑣事一件件堆積下來，我實在是有心無力。

麵對婆婆的態度，我生氣但更多是委屈。

一頓飯吃的勉勉強強，趙勇喝的有些多了。

小田和小李下樓時，他非要送人家下去。

我拗不過他，隻好由他去了。

正打算來洗碗，浩浩突然在客廳喊。

“媽媽，小田阿姨的包包！”

我拿包心想他們應該還沒走遠，匆匆趕下去，卻看到了出乎我意料的一幕。

趙勇擋在小田麵前，醉意熏熏的說話。

隔得太遠，我聽不清說了什麼。

我加重腳步聲，走到他們麵前，勉強的笑笑。

“佳佳，怎麼來了！”

趙勇明顯有點慌。

“小田...的包沒拿，我給她送下來。”

小田尷尬的衝我笑。

我攙著趙勇的手欲離開，小田卻從後麵突然叫住我。

她有些不自然的塞了張紙條給我，我回家一看，是一串電話號碼。

5

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浩浩進房睡覺了，我坐在沙發上，麵對著趙勇。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把我當傻子是嗎！”

趙勇還能笑得出來，他十分無所謂的對我說。

“我關心下下屬怎麼你了！這錢都是我賺的！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氣急，一時說不出話。

婆婆聽到爭吵聲，從屋裏走出來。

“佳佳你吵什麼，大晚上的。”

我沒理她。繼續對趙勇說。

“人家小姑娘才剛畢業吧，你怎麼好意思啊趙勇！”

“我怎麼不好意思了？你少管我！”

他把我的手甩開，徑直回了房間。

“哎呦，我兒子真厲害，人家小姑娘那麼漂亮，嘖嘖嘖。”

婆婆厥著嘴，全身上下透漏著得意。

等她走後，我實在支撐不住，眼裏劃過臉頰，情緒再也忍不住。

辭職前，我在業內也算小有名氣，可趙勇讓我安心養胎，和婆婆一起哄著我辭職。

為什麼，我辭了職如今卻是這樣。

一個女人的花期在生完孩子就結束了嗎？

我已經淚流滿麵，再也止不住顫抖。

6

第二天早上一切如常，好像昨晚的鬧劇沒有發生過。

家庭就是這樣。

無論多麼激烈的衝突，好像一夜過去一切就風平浪靜。

但其實那些令人難過的，不過是壓製在心裏，等待著某天爆發。

“今天你姑姑的兒子結婚，晚點我們一起去。”

婆婆突然提起。

我哭腫的眼睛早已冰敷過，胡亂應了好，又補充問到。

“趙...趙勇去嗎？”

婆婆擰眉，好像我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兒子是一家之主，這種場合他肯定要去。”

聽到一家之主這個詞，我心中有些不爽。

我是家裏的獨生女，小時候爸媽都嬌慣著我。

那時會開玩笑，說我是這個小小的三口之家的一家之主。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去看爸媽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想到這，難免傷感。

到了婚禮現場，新娘不過二十多歲，臉上的笑容明媚。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那時，我對婚後生活充滿憧憬，以為自己會將幸福延續。

可多年來的雞毛蒜皮，家庭瑣事，我已經沒空去想自己幸不幸福了，隻顧得上想今晚吃什麼明天吃什麼。

新娘和新郎過來敬酒，大家都笑著起身祝這對新人幸福。

可婆婆突兀的開口。

“小博真是好命，取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

新娘害羞的笑笑。

可她還沒停，頓了頓又說。

“不像我家那個，家務也不做，這麼多年隻生了一個孩子，還天天花我兒子的錢！”

話裏的意味很明顯，我的心臟揪成一團。

在座的人麵麵相覷，氛圍變得有些尷尬。

我不自覺的看向浩浩和趙勇，他們兩個卻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個在埋頭扒飯，一個在玩手機。

大喜日子，我不想毀了新娘的婚禮。

我隻是嗬嗬的笑笑，打岔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7

回去路上，我終究是忍不住。

“媽，你今天這話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唄。”

婆婆無所謂的笑笑。

“當初趙勇說好生了浩浩就不要了...”

她粗魯的打斷我。

“我趙家的血脈怎麼可能隻有一個，你不生,那就讓勇勇找別人生唄！”

趙勇又當上了透明人，我卻再不慣著。

“趙勇，你還想要孩子嗎？”

我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他麵上有些尷尬，還是嘴硬的說。

“佳佳啊，我們都還年輕，再生一個也沒什麼吧。”

我嗤笑出聲。

“趙勇，當初醫生說了我不適合再懷孕的，那是你親口答應我的。”

“那又怎麼樣！哪有老婆隻生一個的！再說了，浩浩，你想不想要個弟弟啊？”

“要！媽媽生個弟弟給我吧！”

麵對浩浩，我終究心軟，把語氣放緩心平氣和的跟他說。

“浩浩，再要個弟弟對媽媽不好，那媽媽可能會生病。”

誰知道他咧嘴一笑，天真的臉說出讓我意想不到的話。

“那爸爸和小田阿姨生！小田阿姨長得漂亮！生的弟弟也漂亮！”

我一下子哽住，餘光是婆婆竊笑的表情和趙勇的得意。

我語氣嚴肅起來，這種話一個九歲的孩子說不出來，一定是有人跟他說的。

“浩浩，誰教你說這個的？”

浩浩剛想回答，就被婆婆攔住。

“好了，佳佳你不要這麼較真，開個玩笑而已，又不是真讓勇勇去生一個。”

我嘴角牽出一抹淡笑。

“他還生的出來嗎？”

趙勇被這句話刺激到，你你你半天說不出個完整句子。

18

過兩天我整理衣服，突然在口袋裏麵摸出一張紙條。

是小田塞給我的那串號碼。

我突然愣住，沒明白她的用意。

我斟酌著輸入號碼，發了好友申請給她。

回複的很快，她發了個可愛的打招呼表情。

我回了個你好。

她回到。

【嫂子，我這兩天在外麵出差，後天您有時間嗎，方便出來喝個咖啡嗎？】

我滿腹疑惑。

【有什麼事呢】

【嫂子，您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