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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是孤兒院的院長。

從我們記事起，她一人操持著整個孤兒院，已經頭發花白了。

隻不過那時候的她身子硬朗，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

我和周嶼辭都是孤兒院的孩子，因為年紀比其他孩子大一些，總是搶著幫奶奶做飯洗衣服。

奶奶很疼我們，把我們當親孫子孫女疼。

有好吃的，她總是緊著我們兩個人吃。

所以孤兒院倒閉後，我們成功立業後，我們把奶奶接到了大城市。

隻不過沒住多久，前些年積攢的病一起迸發，奶奶住了院。

醫生說奶奶身體的各項器官已經衰竭，現在是在用營養液吊著一條命。

所以，當我檢查出自己懷孕後，第一反應是告訴了奶奶。

我想用孩子來讓她再堅持一會，再玩一會離開我。

卻沒想到，我和周嶼辭遇到這些事。

醫生說病人需要多休息，將我們趕出了病房。

護工到了後，我們周嶼辭一前一後地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我們都沉默不語。

到家後，我轉身往客房走，他卻拉著我低聲問道：

“奶奶說的是真的嗎？”

“你，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我笑笑，輕拂開他的手輕聲道：

“周嶼辭，奶奶現在病情不穩定，我沒辦法告訴她我們要離婚的事。”

“至於孩子，留不留都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說完我就要往前走，卻被他猛然一拽跌進他的懷抱。

周嶼辭渾身顫抖，聲音帶著委屈和驚喜：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

“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聽到他的話，我也僵在原地，心中苦澀。

是啊，這幾年日子好起來，我們嘗試過很多次都沒有孩子。

那時候周嶼辭是多麼期盼要個孩子呢？

每一次做完，他總是趴在我的肚子上，滿眼星星地看著我：

“如果有孩子，該取什麼名字呢？”

我笑話他的心急，心中卻是無比的甜蜜。

後來呢？

後來我們很久才做一次，甚至每一次短短幾分鐘結束了。

就像是敷衍一項任務一樣。

我不是沒有鬧過，做完他轉頭就跑到客廳抽煙，我紅著眼圈問他為什麼不像以前一樣抱著我了。

他說：

“都老夫老妻了，整那套幹嘛，惡不惡心？”

“反正不就是為了懷個孩子嗎？射進去不就行了，別這麼多事。”

我喉嚨哽咽，惡心感湧上心頭。

我匆忙地推開他，衝進廁所抱著馬桶狂吐。

半晌，我才感覺稍微好點。

回頭，周嶼辭正端著一杯熱水一臉擔憂地看著我，那模樣，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們。

那時候，我也曾懷過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