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前院一起幹活的小廝二喜。
二喜顯得急不可耐,拉著她就要離開。
錦歌穩住了腳步,疑惑地問原因。
“不知道怎麼回事,有糧在三姑娘跟前得到了獎賞,他,他居然說要你做他的妻子。”
錦歌腦子“嗡”地一下,二喜後麵的話完全沒入了耳。
二喜急得直跳腳,“跟我走,我現在帶你去找夫人,我讓夫人答應把我們的婚事定下來。”
錦歌猛抽回手,二喜一時愣住,“難道你想嫁給有糧嗎?”
她愣愣地搖了搖頭。
有糧是府中的仆人之子,跟著父親在馬廄裏勞作。
兒時被馬踩斷腿,落下終身殘疾,又沾染上了惡習,酗酒賭博,還欠下不少債務,樣貌也不出眾,年過三十還未娶親。
但她和有糧僅僅是在遠處見過兩麵,怎麼就讓他動了念頭。
嫁給這樣的人,倒不如不活了。
二喜又伸手來拉她,錦歌退後一步避開。
“夫人為何會見你呢?”
一個前院幹活的小廝,這時候去打擾後院裏的夫人?
二喜不死心,執著道:“那我就去求三姑娘幫忙。”
錦歌焦急道:“菡竹受罰是因為白嬤嬤說她冒犯了主子,如今我們再去,也隻是自尋死路。”
二喜泄了氣,無奈道,“那你有何主意?”
宋嬤嬤的話讓她心裏激起波瀾。
做奴隸,要麼等死,要麼任憑主子擺布,何來的自主權。
但如果成為主子,至少可以為自己抗爭!
錦歌放鬆了緊繃的嘴角,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有我的方法。”
鎮遠郡府前院後院界限分明,前院夜晚寧靜異常,後院此刻燈火通明。
在這裏九年,閉眼都能描繪出前院的每一塊磚每一瓦,但對後院卻陌生得很。
即便深夜,後院的仆人們仍井然有序地往來,錦歌隻好選擇無人小徑,實在撞上時,便找借口應付過去。
“你是哪院的?怎麼以前沒見過?”
一個丫鬟迎麵走來,錦歌無處可躲,趕緊貼牆低頭。
“奴婢......奴婢是三姑娘院子裏的。”
她低著頭,因緊張,聲音都有些顫抖。
“正好,把這個給小姐送去吧。”
丫鬟塞給她一碗燕窩便離開了。
錦歌剛想喘口氣,打算托人將燕窩送至三姑娘院中,不料對麵又有幾人靠近。
即使相隔甚遠,錦歌一眼便認出了領頭的是白嬤嬤!
心下一緊,她急忙躲到了旁邊一個清冷的庭院,見四下無人,屋內也未點燈,便鼓足勇氣藏了進去。
室內飄著幽淡的熏香。
緊接著,一股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錦歌心中一凜,同時一雙臂膀已環抱上她的腰。
“他們挑來挑去,選中了你?”
耳邊響起低沉而帶有一絲戲謔的聲音,錦歌腦中一片空白。
這不是自己家少爺的聲音!
“奴,奴婢......”
剛欲開口解釋,她的唇已被封住,腰間的手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他的攻擊如潮水般洶湧,讓錦歌毫無招架之力。
屋內漆黑一片,她連對方的樣貌都未曾看清,隻感受到一個沉重而熾熱的身體壓下來,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