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外麵站了一會兒,萬書文與楊如意終於整理好走了出來,楊如意白皙的臉龐染上了緋紅,一言不發地低垂著頭。
萬書文臉上帶著明顯的掌印,老夫人看著他,眉頭緊蹙,嘴裏卻是有些責怪的語氣問向阮玉:“你怎麼能打書文?你作為妻子的本分呢?”
阮玉毫不畏懼,她既然敢鬧這一場,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她這一年來在萬家的種種委屈,今夜就要一並宣泄了。
隻見她柳眉輕挑,冷冷道:“老夫人,我今日就把話說明白了。萬書文和楊如意背著我勾搭了大半年,我既不瞎,也不蠢,你們萬家靠著我的嫁妝過活,還要幫著楊如意跟我的男人苟且,我忍無可忍了。隻是老夫人,這次您打算怎麼處置我呢?是如上次那般罰我跪祠堂,還是如前幾次那樣,罰我抄寫一百遍女誡女訓女則?”
聽著她挑釁般的言辭,老夫人氣血上湧,剛欲嗬斥,卻又不得不將氣咽下。
阮玉說得沒錯。
萬家雖是書香世家,卻早已沒落,如今闔府的吃穿用度確實離不開阮玉的嫁妝補貼。無奈之下,她隻能強壓下火氣,道:“你讀書少,我不同你計較。但你想想,天底下的男人那麼多,有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嫁進來也有一年了,肚子還沒動靜,納一門妾為萬家開枝散葉也是在理的。”
說著說著,老夫人心中也有些動怒:“你倒好了,不僅阻著書文納妾,還不讓他與同窗好友出外吃酒。你這究竟安的什麼心?”
聽到這些指控,阮玉隻覺好笑:“萬書文是我相公,我還非得笑著請其他女人回來跟我一同分享?況且,你們萬家早已中落,隻剩個空殼子,卻還非要打腫臉。著偌大的宅院和眾多仆役,靠你們那點祖產維持得住嗎,還不是全靠我幫襯著。還有喝酒,萬書文與所謂的朋友每次出門都花好幾兩銀子去喝酒,還時常要叫歌女作陪助興,這哪像讀書人?我不讓他去有錯嗎?”
老夫人無言以對,隻得抓住子嗣的問題不放:“總之,你不讓書文納妾開枝散葉就是不對!況且,我們也不是在外麵隨便找的不知根底的女人,如意與書文青梅竹馬,也是我們看著長起來的。事已至此,就讓書文納如意為妾吧。你也別再鬧了,日後書文有了官身,你便是誥命夫人,這樣的好事,多少女人求之不得。你嫁給書文,是你的福氣。你看看書文的姑姑,如今就已經是縣令夫人了。”
提到自家的縣令女婿,老夫人臉上難掩得意。
阮玉卻怒火中燒,根本不在意什麼縣令女婿,她冷笑道:“這麼說來,隻有我沒的好處得唄?萬書文多了小妾,楊如意搶了我相公,而我,一邊得繼續貼補著萬家,一邊還得看他倆恩愛纏綿。而且,若是楊如意生了兒子,這誥命夫人誰當還不一定!”
萬書文原本在一旁聽著,聽到她這也不肯那也不幹,此時也是忍無可忍了,當下怒道:“那你說,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