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大晚上的。
府裏這麼多人,馬車都不派一輛,就逼嫡次女隻身前往寺廟求符。
閉著眼睛都曉得沒憋好屁。
出事了甚至能無中生有,套個私會外男的罪名,再有甚者是“逃婚?”
那江家的嫡女是可以“名正言順”頂上了。
想得倒是符合老大嘴裏的菊花姐的格調。
就是不怕設計太多,把自己套進去了!
褚白玉一手背在身後,比了個手勢。
屬下尉樂風眯了眯眼,旋即離去。
涼風拂麵,又耽擱個把時辰。
屋簷下落下歸來複命的“影子。”
但卻不是神諭宮的人,而是西廠的。
“理事,您要的平安符。”
臉上戴著鬼麵的西倉暗衛雙手遞上從善光寺“求來”的平安符。
有些欲言又止。
江灼泠看出異常,推推身邊賴著不走的褚白玉,“還不回去?”
褚白玉幹脆把腿盤上,直接戳破:
“封陽,你什麼時候背著小爺,在西廠討了個好副職了啊?”
暗衛身板微僵,壓著喉嚨否認,
“褚公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褚白玉抬手,暗衛立馬偏頭,褚白玉卻隻是捋了下頭發。
暗衛,或者說是封氏金行的少東家封陽沒等到偷襲。
汗毛豎起,又懨懨地落下。
曉得這是徹底露餡了。
封陽有些忐忑地摘下麵具,腳步卻止不住地往江理事方向偏。
褚白玉冷嗬一聲,準備起身又被江灼泠按住。
“什麼事,直接說。”江灼泠直接插話。
封陽躲閃著少宮主探究的眼神。
頭也不敢抬得複命,“太子在寺內點兵,屬…我不敢走太近。”
“就聽見了明晚再出意外,提頭來見。”
封陽說完,感覺有涼風擦過他脖子,挺涼的。
護食的少宮主應該準備咬他了!
封陽立馬跪下,身後幾十米開外的無辜窗子瞬間爆開。
小心臟突突地跳。
少宮主又在日常發狗癲!
他曲線救國罷了,再說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神諭宮和西廠合作了,他才沒有背叛,哼!
一點問題都沒有!
封陽口齒不清但理直氣壯地退下,“李四(理事),你管管他!”
話音餘韻還在飄著,下一秒——
封陽原本踩著的灰色瓦片已經被炸成漫天飛粉。
被偷襲成功,封陽徑直摔下屋簷。
遠處傳來一中年男人的破口大罵聲。
應該是那扇無辜窗子的主人找來了。
江灼泠沒好氣推推還跟隻可憐小狗一樣扒拉上來的褚白玉。
也跟著往屋簷下一跳。
隱沒在陰影裏。
......
半時辰後。
江府芙蓉苑內燈火通明。
南向燭摟著嫡女,風韻猶存的臉上是從來不會在麵對嫡次女時浮現的柔情慈愛。
“喜歡就要大膽說出來嘛!”
“你是我們江家唯一的嫡女,娘親不疼你疼誰,嗯?”
苑內的母女笑聲恬恬。
誰能將她們與“劊子手”聯想到一起。
江灼泠卻在此才出現在芙蓉苑外。
本來都當半夜被主母趕出江家,不是被玷汙了就是回不來了的六小姐肯定求不回平安符,一群丫鬟一看來人。
立馬尖叫連連。
膽子小的吼著“有鬼啊!”
膽子稍大的已經忙著跑回苑裏通風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