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發酵著愈發濃鬱的厭惡,江芙語輕掩小臉,“姐姐知道妹妹委屈,也知道這婚約不好。”
“但妹妹向來會為自己爭取,如果那人是世子爺,那即便是荒蠻如褚家......”
江芙語點到即止。
南向燭心跳也是猛打一下咯噔,這惹事精倒是想得美!
立刻拍案而起,“泠兒你還有什麼可委屈的,江府的管家權娘早三年就交與你了,還有江家的八個鋪子。”
“語兒以後是要做世子妃的,娘尚且都沒有交與語兒。”
江灼泠聽得嗬嗬直笑。
好家夥,這每個月賠好幾百兩的鋪子。
還有府裏入不敷出的開支。
她的好嫡母是間歇性失憶了嗎?
“這些東西好像是娘親當年差點要把嫁妝本都賠進去,最後實在撐不起來了,像丟燙手芋頭一樣丟給泠兒的!”
“既然嫡姐這麼想要,女兒哪裏有扣著的道理!”
“女兒這就讓女兒的豬朋狗友麻溜地從鋪子裏滾出去,給嫡姐姐讓位置。”
江芙語一聽這說辭,也是坐不住,“泠兒,姐姐從未搶你什麼,你這話好叫姐姐心疼。”
受委屈的話才脫口而出。
江芙語的“虛弱”說來就來,身體往後靠靠,仿佛心臟受到什麼暴擊,嘴巴已然蒼白了不少。
這是江灼泠最佩服這人淡如菊姐的地方。
穿書前看劇本,還覺得編劇寫得過於誇張,哪有人的臉說白就能白的。
現在——
雙手再次抱拳,江灼泠不奉陪了!
“姐姐繼續演,管家權還有這潑天的富貴!”
“那八個鋪子,最遲明日正午就還回母親!”
說著,江灼泠都忍不住想笑。
但還是得憋著繼續道:“妹妹也心疼,畢竟每月流水上千兩呢!”
少女清脆的話音才落下。
原本還想推拒幾句。
畢竟她想要什麼,從來都是不用爭搶。
在嫡妹妹麵前“多看幾眼”,娘親就會擔心江灼泠有而她可能少了,一定會為她索來的真嫡出小姐。
但一想到那上千兩銀子,江芙語的繡花鞋都仿佛是踩在了棉花團之上,心情澎湃不已。
她的月例哪怕有娘親私下補貼,每月也就是十兩銀子。
她還以為江灼泠真的隻有一兩銀子,有時候還要倒貼給府裏拮據的開支用,原來實際上能有上千兩啊......
目送江灼泠離開。
江芙語小半晌才勉強緩過勁來,嘴裏話聲綿綿,“泠兒氣性大,娘親別把泠兒的氣話放在心裏。”
邊說著邊給娘親布菜,江芙語壓下嘴角隱隱翹起的得意,聲音裏已經摻上憂愁。
“但萬川世子和泠兒經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語兒雖與萬川世子認識的更早,萬川世子也有意......”
“不說了,總歸語兒是不敢肖想世子爺的。”
江芙語恢複以往的人淡如菊,淺笑著搖頭。
仿佛真的無心嫁入萬川世子府,江芙語“隨口一提”,又無所謂的放下。
這招百試百靈。
果然,下一秒——
南向燭狠狠盯一眼同桌子的一行不安分的姨娘庶女,含沙射影地冷聲嗬斥。
“那惹事精還說不好是不是你爹和什麼人生的種,有她一口飯吃就是娘在積福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