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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擦了一把眼淚鼻涕，別提多麼委屈。

她嗓門大，嚎起來不給我們插話的餘地。

“兒子，這個女人真不是好東西，她衝著你的錢來的，你辛辛苦苦賺的錢，怎麼能便宜撈女？”

白曉麗的性格我很清楚，很講道理的一個女孩子，隻要有道理，她絕對不會受委屈。

她早就把禮物丟在門外，擼起袖子雙手叉腰，看來要幹一場大的。

我一時之間無語凝噎，都想阻止，但不知道該如何開腔。

我就好似啞巴了一般，猴子似的在她們之間竄來竄去，希望她們好好說。

“老虔婆，你可以說看不上我，可以讓你兒子跟我分手，我不稀罕男人。”

“但是你不能說我是撈女，衝著他的錢來的，你大概不知道我家裏不窮，我年薪也不少，跟你兒子差不多，他追了我好幾年，我是今年才答應和他交往的，憑什麼你覺得我是撈女？”

“還有，天底下所有母親都巴不得自己的兒子能娶到媳婦，可是你為什麼不願意？”

這也是我的一個疑惑點。

周圍哥們同事同學都被父母催婚，有的孩子都能打醬油的。

隻有我媽整天洗腦我不婚不育，和所有女孩子最好不要來往。

我洗耳恭聽。

我媽有點心虛眼神瞟了我片刻，便大聲辯解：“那是他自己說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以前不懂事，可是現在他想結婚，也是他自己說的，為什麼你觀念不變呢？”

白曉麗把我媽問臉紅了。

我媽一時半會開不了口，無法辯駁，嘴唇抽抽搭搭，半晌蹦不出來一個字。

白曉麗諷笑：“程哥不清楚，他是粗枝大葉直男，不知道你的心思，也沒女孩子細膩，他從來不把你往不好的方向猜測，但你那點心思我很清楚。”

“其實你不想他結婚，就是害怕他賺的錢養小家養孩子忽略了你的養老問題，你為了把控你兒子所有的錢財，為了老有所依，為了拿到你兒子工資卡，霸他一切財產，所以你不想他結婚，你想花他的錢，然後又眼紅別人有兩個孩子，在你日子稍微好點後，便調理身體懷孕，你更不想他結婚，隻要他不結婚，就可以養弟弟，給你們養老。”

“你們兩個老的，沒錢沒社保，沒工作，隻有老家爛房子，對不對？”

我死死盯著我媽，她臉色煞白。

我脊背發寒，四肢僵硬，無法自控問道：“是真的嗎？”

她是生養我的母親，是九死一生把我生出來的媽媽。

有些陳舊觀念是讓我很不舒服，但她是我媽，我總覺得她不會害我，她本意為我好。

白曉麗再看著我時，眼神已經沒有往日的柔情。

我感受到她對我有種說不出來的失望。

“曉麗......”

“程峰，別叫我，我們分手吧，正好你和你爸媽你弟弟整整齊齊過日子，家裏沒外人，你也不適合結婚生孩子，你賺的錢正好可以養你弟弟，將來你弟弟給你養老送終，這樣你不娶媳婦反而省了一筆開支，不要問我真假，你媽就是這麼想的。”

隨後她轉身就走，我伸手去拉她，她麻溜把我甩開，生怕我沾了她。

我心裏一陣落寞，難受。

再回頭時，媽媽從地上站起來，可憐兮兮看著我，眼裏寫滿滄桑。

我把門關上，坐在沙發裏，我媽坐在我跟前。

“媽，說說看，你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我要親自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