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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茹楠當晚沒有回來。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喜歡我？”

床上的渺渺問。

我一陣心酸，小孩子其實什麼都知道。

“是因為我心臟不好嗎？”

“還是因為我長得不好看，太矮小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無法讓五歲的渺渺知道，她媽媽不喜歡她，僅僅因為她是個女兒，不是兒子。

我隻能摸著渺渺的頭發，親親她的額頭：“媽媽還不了解你，等她更了解你了，一定會喜歡你的。”

渺渺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那等我心臟好了，媽媽是不是就有時間了解我了？到時候媽媽就會喜歡我，對嗎？”

我違心地點了頭。

看著渺渺在床上平靜地睡去，我心裏酸楚生澀。

我和宋茹楠結婚六年，渺渺是我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要根治，隻能靠心臟移植，否則活不過七歲。

今天好不容易掛上權威專家的號，沒想到又是因為宋名揚誤事！

宋名揚比宋茹楠小十歲，是她娘家三代單傳。

這些年，宋茹楠總是明裏暗裏貼補娘家，這些我都無所謂。

但是自從丈母娘去世之後，她總是念叨著“長姐如母”，貼補更甚。

我曾經也勸她不要過度寵溺宋名揚，結果她說：“我弟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能讓他沒有姐姐！”

寵溺的下場顯而易見，宋名揚高考就考了300分不到，大專都差點讀不上。

日常生活大手大腳，最新款的手機潮服，他都必須第一個擁有。

一切開支由宋茹楠承擔，而她甘之如飴。

“媽媽......”渺渺睡夢中呢喃了一句。

我摸著她的臉。

或許，等宋名揚上大學了，宋茹楠和他接觸少了，她會把更多的心放在渺渺身上？

但願吧。

9月開學後，宋名揚去上大專了。

雖然還是在本地，但是好歹宋茹楠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事無巨細地照顧他。

我又找了保姆照顧渺渺，家裏倒是安生了一段時間。

這天我正在工地上給工程收尾，財務小譚給我打電話。

“陸哥，你、你能來人民醫院麼？”

我聽小譚語氣不對，不敢耽擱，趕緊去醫院。

小譚是我公司的老財務，懷孕五個月了，平時溫厚老實，很少對我提什麼要求，這回直接讓我到醫院，說我不擔心是假的。

更何況，她是我兄弟孫誌勇的老婆，當初還是我介紹他倆認識。

等我到醫院一看，小譚臉上五六個巴掌印，頭發都被薅了一把。

小譚一見到我，哇的一下哭出聲來：“陸哥，公司的錢被轉走了！”

“你老婆剛帶著小舅子過來，要我把公司活期上的錢轉給她。”

“我不肯，她就罵我，我說那是工人的工錢，要是轉給她了，工人沒法過日子，你也會被找麻煩。”

“她聽到這話就火了，打我，往我臉上呼巴掌還薅我頭發！說我這麼維護你是不是早就和你搞上了。”

“她打累了，還讓她弟弟打我，說我肚子裏是你的種，是孽種，往我肚子上踢了幾腳......”

“往你肚子上踢了幾腳？！”我震驚，“你孩子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小譚抹了一把眼淚：“孩子還好，醫生讓我住院觀察。”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