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靈兒，我從未說過不喜歡與柳姨娘來往，你為何得出這樣的結論？”

沈清棠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緊鎖在靈兒身上，靈兒本來不在意，扭頭間看見小姐眸底裏的試探，忙撲通一聲跪下，知道自己太過急躁。

“不不不，是靈兒說錯了，柳姨娘是小姐的生身母親，小姐怎麼可能不喜歡跟姨娘來往，是......是靈兒說錯話了。”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靈兒之前多多少少說過，隻不過那時的沈清棠沒怎麼在意。

重生一遭，知道靈兒是大夫人的人後，再聽這話，多多少少含了挑撥的意味。

沈清棠沒有說話，像是在細細品味靈兒話裏的真假成分，李嬤嬤和月紅進來，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驚訝。

“怎麼了這是，是不是靈兒說錯什麼了，小姐可千萬不要動氣，有錯，罰了便是。”

“是啊，小姐可別氣壞了身子。”

李嬤嬤和月紅原先是柳姨娘身邊的人，隻不過她覺得李嬤嬤年紀大了，月紅又木訥，沒有靈兒機靈，所以一直提拔靈兒，最後進宮也帶上了靈兒。

“行了，我能生什麼氣啊，靈兒你快起來，要是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我院子裏怎麼了呢。”

靈兒鬆了一口氣，看來小姐也是懼怕別人的眼光啊。

“靈兒，我還有些手帕沒繡完，我記得你繡功是最好的，你幫著繡繡吧，這趟就由月紅跟著去了。”

沈清棠三言兩語，就讓兩個丫環目瞪口呆，李嬤嬤不著痕跡的眼圈紅起來。

看來小姐還是個明白人兒啊。

“小姐，不......我......”

“怎麼，你不想幫我繡嗎？”

靈兒還想反駁，被沈清棠這麼一問，頓時沒了反駁的話。

主仆三人施施然的出門了。

走在路上，沈清棠看見李嬤嬤不住的紅了眼眸，好笑道，“行了李嬤嬤，我知道靈兒是大夫人的人，以後，不用她了便是。”

李嬤嬤心軟，聽了這話，竟然抹起眼淚來。

“還是小姐明智啊。”

沈清棠又笑，柳姨娘身邊的人，雖不如靈兒機靈，但總歸沒什麼心眼，想到靈兒近日的行為舉止，她也覺得，有些出格，是該換掉了。

月紅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睜著大大的眼睛，看看小姐，又看看李嬤嬤，卻不敢開口問，怕小姐嫌她愚笨，還是閉嘴，用心伺候小姐就是了。

在柳姨娘那兒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終於把中年失寵的柳姨娘安慰好了。

“姨娘啊，你也太想不開了，就算沒了爹的寵愛，你也是府裏的姨娘，吃穿用度一應不缺，怎麼就日日傷心了呢？”

柳姨娘身嬌體軟，三十多的年紀，依然風韻猶存，她哭哭啼啼道。

“棠兒怎麼不明白，身為女子，夫君的寵愛最重要，如今我失了夫君的寵愛，跟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有何區別？”

沈清棠給自己倒了杯茶，又被柳姨娘倒了茶，糾正她的話，“姨娘說錯了，姨娘可比過街老鼠好太多了，端看姨娘身上穿的，平日吃的，那是過街老鼠羨慕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