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林輕絮一下就感覺到極大的安全感,她聽出了他的身份。
是岑佞。
原來那次她沒有看錯,他真的來了這邊。
從小到大,即使她家裏後來落魄,岑佞也很好的保護她,不讓人碰她半下手指。
小時候即使有人說她一句壞話,被他聽見他都要去找人家麻煩。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看到岑佞出現之後,她心裏好委屈好委屈。
猥瑣男還要狡辯,“你幹什麼?我和我老婆吵架關你什麼事?!”
“你難道就是她在外麵搞的小白臉?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
他說他不怕,還說林輕絮是他老婆,岑佞瞬間被他點了火氣,他一直脾氣很爛,這麼多年,沒好過。
此時,他拎著猥瑣男的衣領,然後陰森森的冷笑一聲。
“不害怕,你腿抖什麼?”
“你老婆?我家絮絮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
“你剛才不僅汙蔑她,還要拽她欺負她是嗎?”
“就你?你也配?!”
林輕絮選擇程許還情有可原,倆人要是有什麼,最起碼程許年輕還算長的人模狗樣的。
雖然他很氣,但是那也就算了吧,這人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要是說林輕絮跟這雜種不清楚,那他是連這種傻x都比不過了嗎?
這人假冒林輕絮老公,還長這麼醜,簡直就是在侮辱他!
岑佞這個壞脾氣啊,直接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按牆上,邦邦就是兩拳,他下手又凶又狠,周圍人這時候想起要報警了。
“哎!你怎麼能打人呢?!”
他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岑佞露出的冷厲眉眼直接就掃過去。
“剛才都瞎了?沒看見她不願意?!”
他胸口一團火燒著,一直被他寵著的小姑娘被人這麼欺負,沒有一個人幫她。
如果他不在這裏呢?他的絮絮就要被這麼欺負著嗎?!
阿常處理完事情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是急的腦袋冒汗,看到林輕絮後大步過來。
“林小姐,這麼多人呢,你快勸勸岑哥!”
岑佞畢竟現在是個公眾人物,雖然他帶著口罩,但是已經有人竊竊私語在猜測他的身份。
林輕絮雖然覺得那猥瑣男就是欠揍,但是現在眼看岑佞要把他打的爬都爬不起來也怕出事。
她發燒燒的頭暈腦脹的,穿著拖鞋過去拉岑佞染血的手腕。
“我頭疼,你別弄他了。”
岑佞沉的跟閻王一樣的臉扭過來,看到她發燒難受的臉通紅,才鬆了拎著他的手。
阿常過來,愁眉苦臉的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事,岑佞擦幹淨手上的血,垂著的眉眼半點情緒沒有。
就像剛才隻是踹了一條狗。
他拿手背去貼了貼林輕絮的臉,她躲開,“謝謝,你先走吧,一會兒怕狗仔要來了。”
岑佞頓住,冷峻的眉眼壓低,然後一把抱著她的腿把她托起來。
“你發燒了,去醫院。”
說完,扛著人就往車上走。
吃瓜群眾正吃的津津有味,絲毫沒意識到他們把路堵住了。
直到岑佞過去,他那身量,居高臨下的看過去,濃黑的眉毛一挑,張嘴就一個字。
“瞎?”
圍觀群眾紛紛退避三尺。
好家夥,這人可真凶啊。
周圍安安靜靜,他們嘴都幹淨老實了。
剛才麵對林輕絮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可不這樣啊。
到醫院,林輕絮被按在裏麵量體溫,岑佞站在走廊裏。
黑色的口罩拉下來,他隨手放在口袋裏,青年微微彎腰,點了一支煙叼在嘴裏。
阿常還在琢磨要怎麼處理這事,就聽見後麵岑佞打了電話出去,他三言兩語交代了這件事。
然後阿常聽見他冷淡的笑了一聲,沉鬱的嗓音華麗中透著狠辣。
“用我教你?有什麼東西,就弄什麼東西啊,抖幹淨點。”
家裏有房,就搞到他賣房,家裏有地,就搞到他賣地,有老婆孩子,就讓他妻離子散。
他手裏撥弄銀質打火機的翻蓋,意態疏懶,想起什麼,而後又吩咐。
“查清楚,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誰這麼急著找這種死。”
阿常看他那冷笑的臉,後背直過冷氣,從前和林輕絮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見岑佞這樣恐怖過。
和林輕絮分手之後,他活像是被打開了什麼禁忌開關一樣。
像......窮凶極惡的野獸失去了束縛的鎖鏈。
如今,野獸露出鋒利獠牙,開始擇人而噬了。
阿常對此,隻能為那幕後搞事的人,默默點蠟。
從岑佞出現後,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賽事方和吃瓜群眾都是一頭霧水,各自眾說紛紜。
而江逢雪,看見岑佞那一刻就後悔了,她怕極了岑佞,本以為倆人分手,岑佞如今也不在這邊,她搞事也沒人發現沒人幫林輕絮。
萬萬沒想到,岑佞和林輕絮分手了居然還這麼護著她,而且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現在江逢雪就是一個大寫的慌,渾身上下都在發射一個信號。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想到岑佞臨走時,似是而非看過來的那一眼,她頓時覺得,吾命休矣!!!
......
岑佞原本是過來拍廣告的,拍到一半突然得知消息從拍攝場地離開。
阿常接了幾個那邊負責人的電話,然後和岑佞說了這事,岑佞看林輕絮在裏麵掛水。
“延後兩天,今天不行。”
他走了沒人給林輕絮看液。
阿常知道這事再說也沒用,隻能歎息的去處理了。
護士紮完針就出去了,林輕絮靠在床上,一隻手玩手機。
屏幕久久沒拖動過一下,上麵是岑佞和陸禾的花邊新聞,兩人郎才女貌的合照。
岑佞進去後,她把手機息屏,然後客氣的和他說,“謝謝你剛才幫我。”
原本岑佞臉色就不怎麼好看,聽到她這句話之後臉色更不好看了。
“謝什麼,以前少管你了?”
“幾天不見怎麼混這麼慘,你那小狼狗怎麼不見管你?”
跟他這麼客氣,急著劃清界限啊?
岑佞坐在她病床邊的椅子上,長腿鬆散的微微分開。
她這話讓他憋火,讓他像是上趕著去自取其辱的傻子。
他這麼擔心她,為她的事而怒火中燒,而她卻根本不想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驕矜的抬著下頜看她,像是施舍可憐的樣子,他說,“你求求我,求求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
林輕絮抿唇,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