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第二次見到黎初溫的時候是在自己公司前麵的人行天橋上。
公司健身房有一麵視野特別好的落地玻璃,隻要站在跑步機上,就能看到不遠處一個景觀極好的湖畔公園。
池宴當時正在跑步機上,一眼就看到了人行天橋上穿著清爽夏裝的黎初溫。
隻是和初見時的大姐大感覺不一樣,今天的她燦爛得似一朵向陽花。
“婆婆,這裏這麼曬,坐久了會中暑的,你怎麼不找個陰涼的地兒坐呢?”黎初溫邊說著邊把自己的遮陽傘遞到在天橋乞討的老太太手上,還把自己包裏沒喝過的水放在她腳邊。
她的手背觸碰了滾燙的地麵,皺起了眉頭。
老太太眼睛有些不大好了,眯著眼看了她一會兒才看清她模樣,抓著她的手就顫巍巍地說著謝謝。或許是想到自己的手臟,老太太沒握一會兒又把手收了起來,卻被黎初溫反握住了。
“婆婆你吃飯了嗎?”黎初溫笑眯眯地從包裏掏出了幾包餅幹來,“今天沒帶什麼吃的在身上,這裏有點餅幹,您餓了的話吃點。”
老太太大概是許久沒被人這麼關心過了,頓時就紅了眼,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感動道:“吃、吃過了,謝謝了孩子。”
池宴聽不到她們的對話,卻親眼看著她把自己的東西給了老太太,又小跑到不遠處環衛工那兒要了塊紙皮給老太墊著坐,這一切的一切,和上次“暴力”的她完全相反。
“很颯。”池宴輕輕笑了一聲。
後來接連幾天,池宴下意識地在同樣的時間蹲守在跑步機這兒看著,果不其然每天都能見到黎初溫。
“欸,這不是前不久在咖啡廳裏那個彪悍的小姐姐嘛~”萬東曜八卦地湊了個頭過來,吹了一聲口哨,“她在幹嘛?在和環衛工人聊天?”
池宴嫌棄地推開了他的腦袋,從跑步機上下來,走到窗前,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萬東曜不死心地跟在他旁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觸碰到他汗濕的衣服立馬張著嘴怪惡心地挪開了手,“你是在汗池裏泡過澡嗎,濕成這樣?你跑多久了??”
池宴漫不經心地回樂:“一個小時吧,忘了。”
黎初溫今天似乎給天橋上的老太太帶了吃的,臉上笑容比平時淡了一些。
她心情不好嗎?
池宴突生了一種想接近她,了解她的想法。
“想追小姐姐就去啊,打個招呼,問她要個微信和電話什麼的。憑著你這張顏值不錯的臉,百分百能要到,相信我!”萬東曜抱著手一臉賊笑。
池宴倒是認真地考慮了他的建議,把毛巾從脖子上拿下來,轉身就要走。
萬東曜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腕,驚呼了一聲:“靠,你就穿著這樣去?想臭死小姐姐不成?”
池宴麵部表情地望著他,“我是要去洗澡。”
萬東曜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他給的信息:再不鬆手就把你的電腦黑掉。他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立馬就甩掉了池宴的手。
池宴輕哼了一聲,這才往洗浴間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他躲開了八卦的萬東曜,果真往她常出現的天橋附近去了。正思忖著待會要以怎樣的方式打招呼,黎初溫便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