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昭剛想開口,卻被許聽晚打斷道——
“嚴小姐,容我告訴你,這幅《星夜》雖然是陶燁創作的,但是他當初的創作初衷是致敬荷蘭畫家梵高的《星月夜》,沒有《星月夜》的骨,又哪兒來的《星夜》形 ?”
“所以請嚴小姐記住:學曆並不是衡量人的第一且唯一的標準,還請把你這副假清高的做派收回去,告訴薄煜,請他一定要記得把一億付給我,不然別怪我告到法院,告他偷盜之罪!”
許聽晚的話讓嚴若昭頓時無地自容,感受到旁邊嘲笑的她,怒道:“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吧?你開假發票給我們就清白無辜了嗎?”
像她這樣出身的女人,手上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那條手鏈怎麼可能會值那麼多錢?
一定是這個許聽晚故意敲詐!
“高貴如你,堂堂A大講師,結果連發票的真假都辨別不出來......”許聽晚表麵清冷,可眼底的嘲弄卻無法掩飾,語氣更是遍布譏誚:“嚴小姐,如果對這對手鏈的來曆不清楚,還是別輕易下結論,省的惹人笑話!”
紅豆相思可是她花費了好些心血才買到的!
結果被人輕拿了不說,還輕賤了她的心血!
而原本沉默不語的盛衍卻在此時適時的開口:“莫非身為嚴家大小姐的嚴小姐,拿不出這一億?所以才在這裏顛倒黑白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表明了他的立場。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是誰啊你?不會是許聽晚婚內出軌的奸夫吧?”嚴若昭有些口不擇言。
她雖然貴為嚴家大小姐,但是她並沒有見過盛衍,自然也就不知道盛衍,就是傳聞中的盛三爺。
盛衍卻隻是冷笑一下,眼底的不屑幾乎抑製不住。
許聽晚也是沒想到盛衍會幫她說話,愣了一下,隨即譏誚的目光望向嚴若昭,冷笑道:“嚴大小姐,你比誰都清楚其實我跟薄煜已經離婚了,離婚協議都已經簽過了,你還在這裏害怕什麼?”
隻有不自信的女人,才會把她這個前妻當成仇敵。
她自認除了薄煜之外,跟嚴若昭無冤無仇,如果硬要說交集,那麼隻有薄煜。
嚴若昭被她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隨著圍觀者的人數越來越多,她怒吼道:“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你隻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村姑!跟你那個媽一樣,都是為了搶別人的男人!”
啪!
許聽晚想都沒想的直接甩了她一巴掌,這巴掌用的力氣很大,打得嚴若昭整張臉都微微偏了過去,臉頰泛紅。
當嚴若昭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她,驚呼道:“你敢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你侮辱我無所謂,但是你侮辱我的母親,就該受下這巴掌!”許聽晚冷哼一聲,眼底的警告很明顯:“如果你再敢對我母親不敬的話,那可就不止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說完,她直接拉著盛衍離開了寧城美術館,而殊不知,她和盛衍離開的畫麵,被嚴若昭用手機拍下,並直接發給了薄煜。
但現在的許聽晚根本顧不了這些,離開寧城美術館的時候,手指還拉著盛衍的手臂。
當她走到沒有什麼人的角落時,才驀然發現自己竟然拉著他就跑,頓時感覺有點尷尬,有點不自在地說:“抱歉,本來是過來一起看畫展的,沒想到會鬧這一出。”
“沒關係,就當是我還你的。”盛衍很大方的說。
一開始,許聽晚還沒明白,隨即很快就明白他是在指酒吧裏拿她當擋箭牌的事情,失笑道:“可是你當時已經給過謝禮了。”
“你也說了,那個是謝禮,這個是賠罪禮。”
一碼歸一碼,盛衍分得清:“既然我同意過來了,就是奔著相親結婚去的。”
一提起結婚,許聽晚一下子就聯想到自己那失敗的婚姻,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凝,沉默好半晌才開口:“抱歉,阿衍哥哥,我心裏有人,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她剛剛經曆過一段失敗的婚姻,讓她忽然之間再接受另一個男人?
她做不到。
薄煜給她帶來的傷痕太深,抹不掉的。
雖然為了尋找師父,她一直在私下裏想方設法的接近盛家,想要查明真相,但並不代表她會願意為了這件事而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
“你可以不用這麼快拒絕我。”盛衍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應,並不意外,隻是眸色暗了幾分:“雖然我並不喜歡相親,但是我從來不強人所難。”
“所以許小姐還是有時間仔細考慮的,不用這麼快拒絕,何況跟我結婚,對你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我是你的保護傘,有什麼風我擋著,有什麼事我撐著。”
有什麼事我擋著,有什麼事我撐著。
不得不說,他的這句話無疑是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讓她的內心的堅定都忍不住動搖了一下。
但許聽晚心底的疑惑依舊沒有變淺,反而更重了:“傳聞中的盛三爺心有白月光,未婚先育,為愛守節,怎麼今天的三爺跟傳聞中並不太一樣?”
她不知道究竟是她多心呢,還是他太兩麵三刀了。
要不然為什麼一直拒絕相親的盛衍會對她有興趣?
“傳聞這玩意兒都是半真半假的,如果許小姐有興趣跟盛某人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我們可以合作。”
正在許聽晚思索之際,盛家的管家就已經開車過來了,而後座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從車上跳下來,喚道:“爸爸!”
聞言,盛衍徑自轉身,然後牽起這個小朋友的手,拉著他來到了許聽晚的跟前,說道:“這是我兒子,宸寶,宸寶,叫阿姨。”
結果宸寶並沒有叫阿姨,反而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一聲不吭。
“宸寶,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爸爸平時怎麼教你的?”盛衍的嗓音瞬間低沉了下來。
許聽晚注意到了這個孩子的不同尋常,卻沒有說,而是說:“別為難小孩了,相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把孩子牽扯進來幹嘛?”
“我把孩子帶來是想告訴你,結婚隻不過是各取所需,表麵是夫妻,但實際上我能幫你解決的問題隻會多不會少,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