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在我床上。”
房間門口,許聽晚看著屋內男女交織纏綿的場景,忍不住垂了垂眼瞼。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許聽晚卻收到一條陌生彩信和地址,被引到了捉奸現場,薄煜名下的一棟別墅。
“阿煜,今天可是你和許聽晚的結婚紀念日,她要是知道了恐怕會鬧呢。”
“別管她,誰不知道她是個粗野蠢笨的貨色,結婚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碰過她!乖......”
“阿煜......”
女人的低喘輕吟像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打在了許聽晚的臉上。
嫁給薄煜這三年,她一直兢兢業業做著薄夫人,卻不想落到薄煜口中隻是“粗野愚笨”。
許聽晚睫羽輕顫,心頭像是被狠狠刺了下,整個人僵在原地。
直到屋內迷亂漸消,許聽晚才終於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你都看到了?”
薄煜咬著事後煙,他從一旁的茶幾上拿出離婚協議書,冷漠地遞給她:“那剛好,簽了吧。”
“離婚協議書”五個字映入眼簾,許聽晚心口像是被針紮過般刺痛。
頓了許久,她才緩緩接過,許久才出聲:“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當初要不是奶奶,我壓根不會娶你,你能嫁給我也是費盡心機。你也看到了,我心裏從始至終隻有若若一個。”薄煜眯著眼,冷笑了聲:“你憑什麼覺得你比得上嚴若?”
這趟回來,嚴若可是被特邀成為A大的講師。
而許聽晚連大學都沒上完!
許聽晚心頭一顫。
當年在廢墟下,他明明握著她的手,哄她說等她長大,他就娶她。
以至於,薄煜車禍後險些雙腿殘廢,薄老夫人為了衝喜求娶時,她從鄉下被許家接回二話不說嫁給了他。
為了幫助他康複,許聽晚放棄了其他的研究和事業,一門心思投入醫學中,最終才借著醫術暗中讓他痊愈,事後,更是盡心盡力地做著薄太太。
可是如今,他卻說她比不上嚴若,他壓根不想娶她!
多年感情讓許聽晚壓下心中的陣痛,帶著最後一絲期許看向他:“薄煜,你並不了解我,我其實......”
許聽晚話音未落,嚴若已經穿好衣服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隻披了件襯衫,光裸的脖子和長腿露出來,身上的痕跡斑駁密布。
隻一眼,就能看出兩人之間是如何激烈。
“許小姐,你別難過,隻是感情的事也不好勉強。”她翹了翹唇,走到薄煜身邊,笑意吟吟地看向許聽晚,“你也別記恨我,你大概還不知道,半個月前你發高燒,阿煜特意到國外給我慶生,給我買了這條手鏈,我後來知道了也很心疼你呢,還是我讓他早點回去的。”
許聽晚的目光落在了那條手鏈上,一瞬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那條手鏈,是她高價拍回來的,原本是一對,後來她送給了一位朋友,剩下的自己原本準備收藏。
薄煜看上了,拿走了。
隻說,是為了送給妹妹。
可原來,她高燒的時候,他正拿著她千辛萬苦弄到手的手鏈去討好他的好妹妹!
她看向那條手鐲,最後一絲期待也徹底破滅。
愛人先愛己,她沒有賤到為了薄煜放棄自己的骨氣和尊嚴。
薄煜隻當她不願意,冷下臉:“許聽晚,能不能別犯賤,難不成你還想著......”
“我簽。”
許聽晚看向眼前的男人,幹脆利落地簽下離婚協議書,神色平靜:“從今以後,我和薄先生再無瓜葛。”
嚴若昭看著這一幕,目光閃爍。
她靠在薄煜肩上,狡黠又嬌嗔地說:“說起來,有件事還要麻煩許小姐呢,當初阿煜給我買了副手鐲,卻聽說落到了許小姐手裏,許小姐既然斷了,不如把那副手鐲還回來吧,也免得日後引起誤會呢。”
許聽晚記得那副手鐲。
那是陳茵那群人獻寶送給她的,薄煜又一次無意中提過有個朋友很喜歡,許聽晚念及心意沒鬆口。
薄煜因此很是惱了一陣。
原來,是因為嚴若昭想要。
“我不知道我的手鐲什麼時候成了嚴小姐的?”許聽晚目光停在她的手鏈上,清淩淩的眸泛著冷意:“倒是嚴小姐的手鏈,原本是我的,薄先生拿去送給妹妹,嚴小姐是怎麼得到的?”
嚴若昭臉色一僵。
這手鏈原來竟是許聽晚的?!
一旁的薄煜顯而易見也是清楚手鏈玉鐲的事。
他皺了皺眉,到底是鄉下出來的,見識短淺,一副手鏈也念念不忘。
“手鏈是我送的。”薄煜不悅道,“當初若昭喜歡,我才想送她,不過是個手鏈,我讓秘書按價買下就是了。”
按價?
許聽晚神色有些古怪。
薄煜不會壓根不了解,這個手鏈的價格吧?
許聽晚並未提醒,隻垂眸:“薄總真是好大的手筆,那就勞煩事後薄總按價支付。”
薄煜沒往心裏去。
許聽晚這樣的眼界,一副手鏈能值多少。
他應下,許聽晚卻並未離開。
薄煜皺皺眉,語氣不悅:“還有什麼事?”
“的確忘了件事。”
許聽晚目光掠過薄煜。
她朝男人走過去,抬起手二話不說給了薄煜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