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學兩年,我終於回到京城。
我揣緊為妻子帶的玉釵,匆匆趕回陸府。
我雖出身貧寒,可當年陸家招贅,選中了我。
到如今我與陸家大小姐成婚已經有六年。
我來到陸府外,遠遠看到陸晚月身著華貴錦緞長裙,珠翠環繞。
兩年不見,她愈發美豔動人。
我一臉歡喜地下馬,快步走了過去。
可當看清她隆起的腹部時,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陸府的仆人們竊竊私語,互相使著眼色。
我強作鎮定地問:"晚月,你這是......"
話音未落,鎮國大將軍喬戰從她身後走出。
他倨傲地摟著晚月的肩,對身邊侍從吩咐:
"快去請太醫過來,給晚月好好把把脈,可別委屈了我的孩子。"
太醫?孩子?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晚月,顫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戰冷笑一聲,一臉不屑地說:"司徒舟,你也看到了,晚月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調養身子。"
晚月懷了五個月的身孕,可我已經離開了兩年。
喬戰這是在明晃晃地告訴所有人,我的妻子紅杏出牆,還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緊接著他又開口:“誰把太醫請來,我就把我的寶劍送一把給他!”
陸家的少爺們頓時一哄而出,我被狠狠撞開。
我手中攥著的玉釵掉在地上,,轉眼就碎得不能再碎。
陸家的小姐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姐姐和大將軍不如在花園擺個宴席,也好讓我們一同慶賀慶賀!"
晚月卻微笑著推辭:"今天還有不少事,還是改日吧。況且我肚子裏還有孩子,需要回房休息。"
她們聞言也都不再湊趣,告辭離開了。
我呆立在原地,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今天是我回府的日子,她應該不會這麼草率地打發我吧?
可她隻丟下一句話:"司徒舟,你先回書房歇著吧,我身體不舒服,等哪天好些了,再跟你聊我們的事。"
說完就在喬戰的陪伴下下款款而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感覺心都要碎了。
下人們交頭接耳,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喬戰是多麼得被陛下器重。
他們家大小姐懷上了喬戰的孩子,這下陸家有望恢複當年的權勢了。
而我不過是個寒門學子,哪裏能跟身份尊貴的大將軍相提並論。
聽到這裏,我不禁悲從中來。
記得三年前,晚月懷上了我的孩子。
她卻氣急敗壞地質問我:"司徒舟,你是不是故意換掉了我的避子湯?想用孩子來綁住我是吧?"
我趕緊解釋,說我每次都會乖乖等她喝完才進房。這個孩子純粹是個意外。
何況那時我母親身患重病,臨走前最大的心願就是抱抱自己的孫子。
我苦苦哀求晚月留下這個孩子。
可她還是執意要吃藥把孩子打掉。
就這樣,我們的孩子沒了。
母親知道此事後,哭著罵我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當晚就鬱鬱而終。
這事成了我心裏永遠的痛。
我一度消沉得無法自拔。
陸晚月也難得表現出一絲愧疚,破天荒和我解釋說,她正忙著處理陸家的爛賬,不想因為孩子而分心。
"司徒舟,再等一兩年,咱們以後會有孩子的。"
為了讓她輕鬆一些,我幫著她跑前跑後,為陸家盡心盡力。
如今陸家還能維持體麵,我付出了很多心血。
更不要提我對陸晚月的用心。
她喜歡各種首飾,我就跑遍大街小巷為她尋找。
她時常胃口不好,我就親自下廚,變著法兒給她做她愛吃的菜。
每逢節日,我都要絞盡腦汁給她一個驚喜。
可到頭來,換來的都是她不耐煩的表情。
"司徒舟,你這樣我會被別人笑話的。我陸家可是清流世家,用不著搞這些名堂。"
陸晚月從來都不願意在別人麵前提起我。
有一回參加宮宴,她得意洋洋地向人炫耀喬戰送她的寶盒。
那其實是我托人定做,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沒想到,最後她把一腔柔情都給了別人。
我感覺心都要碎了。
原來陸晚月不願意提我,並不是因為她說的什麼陸家危難她無心談情說愛。
而是嫌棄我出身低微,會影響她的名聲。
現在想來,從始至終,她的心裏就隻裝得下喬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