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敲門聲驟然響起。
遲尚彬睡眼朦朧地從臥室走了出來,嘴裏還嘟囔著:“誰啊,大半夜的敲什麼門?”
沒留神被躺在地下的我絆了一跤。
“嗬嗬,還沒起來呢?地下是不是睡著挺舒服?我就不管你,有本事一輩子別起來。”
打開燈,他不屑地往門口走去。
門開了,吳曉童一眼看到地上的我,一把推開他,一邊罵他不是人,一邊叫了120。
我後腦被磕了一個大口子,縫了五針。還有輕微腦震蕩。
這筆賬,我記下了。
第二天我媽來醫院看我的時候,哭得呼天搶地,我這個含在嘴裏的寶貝女兒受傷了,跟挖了她的心肝一樣。
我媽追問遲尚彬我為什麼受傷,他像傻子一樣瞪著眼不敢吭聲。
還是我解釋說自己不小心磕壞的。
遲尚彬看著我,麵露感激。
晚上,遲尚彬自告奮勇留下在醫院陪著我。
我不願看他惡心的樣子,閉著眼裝睡。
手機一直在他兜裏震動不停。他去了衛生間。
雖然門是關著的,我還是從門縫裏聽到了夏薇哭唧唧的聲音:“彬哥,我下床不小心摔著腿了,在地上趴著起不來......”
他試探地小聲叫我:“檸檸,檸檸,”
我沒理他。
一會兒,傳來關門的聲音,樓道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這一夜,他沒再回來。
我看著手機。
夏薇的朋友圈更新一條消息:“真正在乎你的人,果然還是放不下。總會在第一時間,奔向你......”
我出院回家的時候,夏薇還沒走。
遲尚彬歉意地對我說:“檸檸,上次是我對不起你,害你受傷。薇薇會馬上搬走。你多擔待一下。”
我的頭還有些暈,沒理他,徑直回到了床上。
夜裏,我被尿憋醒,睜眼發現身旁的人沒了。
客房的臥室裏,傳來細微的說話聲。
“彬哥,你說檸檸不會發現什麼吧?”
“沒事兒,那傻子哄一哄就好。不行你先搬出去,我給你新租了個大三居,等事情都辦利索了,我就跟她提離婚。”
“這還差不多,人家可是放著國外的好日子不過來投奔你的,不要讓我失望啊。”
“小東西,還是這麼勾人。”
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夾雜著一陣陣喘息。
胃裏的東西往上翻湧,我一陣惡心。
回到床上,我怎麼也睡不著了。
遲尚彬居然在策劃跟我離婚。
不過,按我這個潔癖的性格,即使他不離,我也不能再要這個垃圾了。
隻不過,我不會讓他們太得意。
更不能讓自己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