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尚斌使出了全身功夫哄我開心。
給我買了五位數的新手機。
六位數的LV包包。
每天換著花樣煲湯。
還搬出了我爸媽。
我爸問我為什麼去西郊?我說送了一個學生。
我和遲尚斌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那晚送夏薇的事。
估計我爸要是知道真相,能把他從我們住的15樓扔下去。
鬧到最後,我媽竟然生氣地說我:“差不多就行了啊。人家小遲也不容易,找了你一宿,你手機沒有,這麼大城市多難找啊。”
轉頭又對遲尚斌說道:“這丫頭讓我慣壞了,太任性。小遲你多讓著她。”
唉。
不給他麵子,也得給我爸媽麵子不是?
看我臉色終於和緩,遲尚斌鬆了一口氣。
承諾暑假帶我去歐洲六國旅遊。
他眼裏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可惜,我當時沒能看懂。
知道我暑假去歐洲旅遊,同事們紛紛讓我帶化妝品。
隻是,剛在候機大廳坐下,遲尚彬的電話就響了。
“彬哥,我剛剛被車撞了,在人民醫院,你能來陪陪我嗎?”
電話裏,是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我倆的大學同學夏薇,遲尚彬的小青梅。
“你怎麼樣?受傷嚴重嗎?”
聽著遲尚彬著急的聲音,我心裏一沉。
“檸檸,你看,夏薇受傷了,她在這裏沒有親人,我得去看看她。”
他小心地看著我的臉說。
看著他滿臉關切的神色,我心裏有些苦澀。
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身邊的行李箱:“她受傷有醫生護士照顧,頂不濟還可以雇護工啊。”
“那怎麼能一樣呢?”
他不滿地看向我:“這次先不去旅行了,下次再陪著你。我得去醫院照顧她。”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丟下我一個人在那裏。
身邊還有一個碩大的行李箱。
我不甘心地衝著他後背喊道:“遲尚彬,你回去就別再找我了,跟著她一起過吧。”
他的背影隻是頓了一下,又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
沒有回頭。
一小時後。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夏薇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條信息:“真好,時隔多年,你還在我身邊。”
配圖是一個紮著液體的針頭旁,有一隻帶著手串的大手在旁邊握著輸液管。
那個香灰琉璃手串我認識,是春節我去雍和宮上香時為他請的。
登機的廣播這時候在大廳響起,我一個人拉著行李箱,向登機口走去。
這是遲尚斌答應好的旅行,竟然因為小青梅的一個電話,他就放棄了和我一起走。
沒有回頭,是因為他太了解我了。
從前,無論他做了什麼傷害我的事,隻要哄我一會兒,說幾句好話,我就沒出息的無底線地原諒他。
哪怕生死關頭放棄了我,我也隻是鬧了一個月的脾氣,還是原諒了他。
所以,他習慣了,一點也不在意我的威脅。
但是,他不知道,那是我在意他,才會原諒。
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