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說我是吸渣體質,連著談了兩個渣男。
我以為溫柔體貼的段之言是上天給我的補償,沒想到他跟朋友喝酒時說:
“沈姣的兩個前男友在圈子裏出了名的玩的花,這麼一想我真虧啊。”
朋友起哄給他叫了個女孩,兩人一夜未歸。
巨大的悲痛後,我失去了對段言之的情感波動。
無愛無恨。
......
訂婚宴結束後,段言之被朋友拉著去酒吧喝酒。
我怕他打不到車,淩晨兩點開車去酒吧接他。
在氣氛曖昧的卡座,他吐著煙圈,語氣淡淡:
“沈姣的兩個前男友在圈子裏出了名的玩的花,這麼一想我真虧啊。”
我頓住了腳步,站在他身後。
燈光昏暗,沒人發現我來了。
他朋友接話道:“段大少爺隻要開口,投懷送抱的女人還少嗎?你也可以風流快活啊。”
一陣不懷好意地起哄聲響起。
我以為他會拒絕,或者嗬斥這個玩笑過分。
沒想到他興致盎然道:“可是我身邊也沒合適的啊。”
朋友當即掏出手機:“隻要你開口,我現在就給你叫一個出來。”
不多時,一個雪膚花貌的女孩坐到他旁邊。
段言之襯衣散亂,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女孩大膽地跨坐在他腰腹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醉眼迷蒙,呼吸間已經染上欲色。
有人勸他:“你和沈姣馬上就要結婚了,玩的這麼大,不怕嫂子知道嗎?”
段言之似乎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扣住女孩的後腦勺狠狠吻上去,含糊不清道:“她能跟別的男人談,我就不能嘗一嘗別的女人了?”
“再說了,她現在對我死心塌地,已經離不開我了。”
一片哄笑,淩亂不堪。
我從他語氣中沒有聽出一絲愧疚和不安。
隻有報複一般的暢快。
我心臟疼到窒息,仿佛被人狠狠踩進泥潭裏。
巨大的痛楚恍惚間讓我想起了段言之和我剛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我和精神出軌的前男友李浩辰已經分手一年,對於過往早已釋懷。
段言之詢問我前任的時候,我說了和李浩辰分手的原因,並說道:“感情裏我容不下沙子。”
他執拗地看著我:“姣姣,我不會重蹈李浩辰的覆轍,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剛在一起那段時間,所有人都說我是段言之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會在我生日的時候用無人機列陣大張旗鼓告白,會大手筆地在拍會賣買下我喜歡的鑽石。
而我對他亦毫無保留地付出愛意。
沒想到到頭來,他跟李浩辰一樣。
將我的愛踩在腳下,忘記了當年的諾言。
他的那群朋友已經起哄讓他們去酒店,我捂著心口,跌跌撞撞回到我們的婚房。
白天訂婚宴上朋友送的百喜圖還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紅色的喜字刺的我眼眶生疼。
我捂著胸口,眼淚肆意流下。
想起第一次和段言之發生關係後,他狀若不經意地問我:“你和李浩辰…有過嗎?”
我如實說道:“沒有。”
段言之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那時我隻當他是拈酸吃醋,
沒想到一切早有預兆。
他介意我的過往。
所以在訂婚這天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討要回去。
可段言之,你並不是第一天知道李浩辰的存在啊。
在我欣喜地期待我們婚禮的時候,你卻在我心頭狠狠捅了一刀。
我蜷縮在婚床上,渾身發冷,額頭卻沁出汗珠。
好疼,好難受…
段言之在我們訂婚宴當晚,一夜未歸。
我枯坐在窗邊,吹了一夜的冷風,也沒有等到他回來身影。
直到晨曦亮起,我才迷迷糊糊地爬上床。
我心痛的厲害,渾身發燙,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病床上,仿佛大病一場,渾身無力。
病床旁,段言之還是昨天的一身裝扮,隻是神色憔悴了許多。
見我睜開眼睛,段言之
用指腹沾上溫水,一點點潤濕我幹裂的唇瓣。
他神色憔悴,愧疚道:“對不起姣姣,我不該丟下你和他們去喝酒。”
動作溫柔,一如既往。
我張張嘴,想問他昨晚爽嗎?
但嗓子像是被鏽住了一般,隻發出一聲奇怪的音調。
他趕忙換了一杯水,試好溫度好遞到我嘴邊:“嗓子痛嗎?”
我偏過頭,眼淚再次落下。
他當年就是這般用溫柔讓我步步淪陷。
但當我交付真心後,換來的卻是不忠和背叛。
我眼裏容不下沙子,我早就說過了啊。
段言之放下杯子,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老婆別哭,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怎麼懲罰我都行好不好?”
我還沒說話,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隨意瞄了一眼,神色立馬緊張起來。
“姣姣,我下去給你買點水果,你乖乖躺好,不要亂動。”他在我額頭印下一吻,而後匆匆離去。
我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腳步虛浮地翻身下床。
在電梯門口,段言之拉著一個女孩的胳膊,神色激動地說些什麼。
那個女孩,就是昨晚酒吧和段言之接吻的那個。
我隱在暗處,靜靜地看著她們。
女孩似乎想往病房這邊來,但段言之攔著她不許她過來。
兩人拉扯了好一會,段言之似乎說了什麼,女孩冷靜下來,伸出小拇指要和他拉勾。
段言之跟她拉勾蓋章,女孩踮起腳親了他一口。
兩人當著我的麵親上的那一刻,我太陽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眼前的一切都出現重影,我抱著腦袋蹲下去。
頭痛,心臟也痛。
宛如無數鋼針刺進心臟。
我大汗淋漓,連綿不斷的疼痛持續了幾分鐘,到達極致後歸為平靜。
我睜開眼睛,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湧上心頭。
我摸了摸臉上濕漉漉的淚痕,有些錯愕。
不遠處,女孩抱著段言之的胳膊,看樣子似乎在和他告別。
而我心裏居然掀不起絲毫波瀾。
我意識到一絲不對勁兒。
段言之哄走女孩後,下樓給我買水果。
我回到病床,摸著自己的心臟,然後回想我和段言之的種種過往。
奇怪!
往日裏,隻要想起這些,我心中就會湧起濃濃的幸福和甜蜜。
但是現在,我心跳平穩,毫無感覺。
手機響了起來,我按下接聽鍵,是前男友李浩辰的聲音:“姣姣,聽說你和段言之昨天訂婚了。”
他的嗓音有揮之不去的酸澀和啞意。
當年他精神出軌,我執意跟他分手,他跪在我麵前求我原諒。
身邊的朋友也勸我:“隻是聊天而已,又沒有實質性出軌,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我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搖搖頭:“我不是原諒一次,而是以後每想起來一次,我都要原諒一次。”
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我接受不了。
而且精神都出軌了,肉體還會遠嗎?
隻不是我發現的早罷了。
我坐起身來,恍惚道:“是啊,我要結婚了。”
話筒裏傳來一陣粗重的呼吸聲,他聲音狂喜:“姣姣,你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
我頓了頓,馬上掛斷電話。
我確信,我失去對段言之的感情了。
那就,送給他一場刻骨銘心的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