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別墅,南鳶刷卡進去。
客廳裏開了道暗燈。
裴肆坐在沙發上,點了雪茄,猩紅的火光跳躍在他指尖。
他漆黑如墨的眸仿佛有魔力,隻對視一眼都讓人心慌。
這是個頂級優越的男人,隻看一眼,就會明白溫明珠為何念念不忘多年。
南鳶脫了高跟鞋,光腳走到裴肆麵前,“裴少。”
裴肆的目光落在她腿上。
修長纖細,白嫩如玉。
女媧的神作。
他冷涔涔質問:“連隨叫隨到都做不到?”
“求裴少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我不會再被事情耽擱了。”
南鳶俯身斟茶,衣領下垂,露出裏麵的春色。
裴肆眸色暗了暗,喉頭發緊。
南鳶仿佛察覺不到他的視線,端了茶雙手遞給他。
裴肆接過茶杯。
龍井的茶香四溢。
煙霧彌漫了南鳶的麵容,讓她那雙含情的眸子蒙上一層水汽。
裴肆重重擱下茶杯,扣住南鳶的後腦勺,狠狠吻他。
他絲毫不憐香惜玉,打定主意要讓南鳶知道這是懲罰。
最後他抱著她去洗澡。
經過落地鏡,南鳶瞥了一眼被抱著的自己。
委身男人,以色侍人。
她終究活成了與年少時背道而馳的樣子。
南鳶閉了閉眼。
裴肆的手臂環過她,抱著她坐在浴缸裏,淡道:“過兩日我要去外地出差,你跟著我。”
南鳶僵了僵,回神道:“我每日要去給老先生泡茶的。”
裴肆霸道命令:“把工作辭掉,在老爺子那邊工資多少,我給你。”
聽到這話,南鳶呼吸都頓住了。
她接近裴老爺子,不是為了錢。
可在裴肆麵前,她隻不過是個可以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
察覺到她的僵硬,裴肆眯了眯眸,不悅地捏住她的下頜。
“怎麼,你不願意?”
南鳶睫毛上掛著水珠,眨眼時水珠也跟著顫動。
她柔聲道:“茶藝師是我白天最體麵的工作,做茶也是我的夢想,我不想辭掉工作。”
裴肆輕嗤,看著她的目光冰冷,嘲弄。
下一秒,他說的話叫南鳶臉上血色盡失。
“你這種女人,也配談夢想?”
這話和多年前溫明珠的話重疊在一起。
“你這種窮鬼,也配和我待在同一所學校?”
南鳶心口一滯,推開裴肆。
嘩啦一聲,浴缸裏的水溢出去,濕了白色的地板。
裴肆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審視與不悅。
南鳶驚覺自己做了不該做的,卻無法處理上湧的恨。
她起身匆匆裹了件浴巾離開。
裴肆手搭在浴缸邊,眸光寒涼,細看之下還有幾分驚訝。
他剛才竟然被人甩臉子了?
裴肆出去時,南鳶已經換好衣櫃裏的睡裙,發絲潮濕,坐在茶幾邊動作熟練的泡茶。
和平時她穿旗袍的樣子不同,她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慵懶的嫵媚。
手中的白玉茶蓋晶瑩剔透,仿佛與她的指尖融為一體。
裴肆走過去,抓著她的指尖,將人拽到懷裏。
南鳶撞進他的胸膛,貓兒般蹭蹭他的頸窩。
這個舉動討好了裴肆。
他輕哼:“不耍脾氣了?”
“我哪敢,裴少說的對,我這樣的人不配談夢想。”南鳶柔柔在他耳邊說話,氣吐如蘭。
裴肆將她摟得更緊,莫名的,沒有再說那些冰冷的話。
“我出差回來,要看到你在別墅。”
“好。”南鳶踮起腳,在裴肆下頜親了一口,“謝謝裴少。”
氣息微熱,帶著陣陣幽香。
裴肆眯了眯眸,將她打橫抱起。
第二日天沒亮,她醒來感覺渾身每一處都是酸的。
裴肆竟沒離開,在另一側麵朝上睡著,鋒利五官沒了平時的冷厲。
南鳶凝神看他幾秒,輕手輕腳下去倒水喝。
她剛走到廚房想開燈,忽然看到外頭影影綽綽,像是有人在盯著這邊。
南鳶收回手,走到窗邊側了側身,躲起來往外看。
果然是記者,有的站著有的蹲著,手中扛著攝像機,意圖偷拍別墅裏的情況。
錦江別墅坐落在江邊,視野好風景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大門朝著江邊路,容易叫人拍到。
南鳶抿唇片刻,拿著水杯站在窗邊,毫不避諱那些人,仰頭喝了兩口水。
接著她轉身上樓,鑽到裴肆懷裏睡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早上裴肆就走了。
南鳶從喝水開始一直都沒睡著,聽著裴肆在外頭和人打電話。
她從隻言片語中聽出,那些記者已然將裴肆在錦江別墅藏了新歡的事情曝光出去。
裴肆並未生氣,隻輕描淡寫一句隨他們報道,隻要沒有拍攝到正臉就行。
等裴肆離開之後,南鳶起身拿出手機,查看網上的新聞。
新聞用醒目的標題標注著錦江別墅。
地址都有了,溫明珠必定會殺過來。
她不明白裴肆為什麼不讓那些記者隱藏別墅的地址。
此地已經不宜久留。
南鳶迅速收拾好離開。
按著溫明珠豐富夜生活的作息,此刻她還沒醒,不知道新聞的事。
隻是等她前腳剛走,後腳溫明珠就打了電話。
南鳶微微挑眉,收到電話通知之後直接去溫家。
客廳裏,哭哭噠噠的聲音傳來。
溫明珠的哭訴幾盡崩潰。
“我不明白!我到底跟那些女人比起來差在哪?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啊?玩得開的還是溫柔的,我都可以學我都可以裝,他為什麼就是偏偏不要我!”
唐悅連聲安撫:“他不是討厭你,隻是在跟你裴爺爺對著來,你放心,等他倆關係什麼時候緩和了,你一定會嫁給他的。”
“你這樣好又漂亮的女人,跟他才最能當戶對,他巴不得娶你呢。”
她一迭聲說著,看到南鳶進來便擺擺手。
經過昨天的事情,母女倆對南鳶已然更加信任。
溫明珠更像是看到救星,“南鳶,你得幫我個忙,把錦江別墅的那個賤胚子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