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懷裏攬著個蛇女,
我知道她是夫君那被喂下化獸丹的白月光,
奸情暴露,我大罵他寡廉鮮恥與禽獸媾和,
夫君為了給蛇女出氣,竟然也將我做成蛇女泡了酒。
重來一世,我乖乖的做個耳聾眼瞎的主母,
不就是蛇女麼?我踩在她的尾巴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果然隻配做低賤玩物!”
1
婆母一把抄起茶盞砸在地上,“作死!我孟家就算是背負罵名,也不會收你這等賤婦,還不趕緊滾!”
“妙言,你是當家主母,你還等什麼?把她趕出去!”
婆母衝我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跪在地上的白蕊兒哭的梨花帶雨,“妙言姐姐,白家如今遭了難,我一個弱女子能去哪呢?就求您收留我吧。”
“我知道老夫人這是生我當初退婚的氣,可那都是我母親的主意,我也不能不從啊。”
白蕊兒是我夫君孟禹衡的青梅竹馬,若不出岔子,這孟家主母不是我,而是她了。
但白家因知道了太子看中白蕊兒,便一心想要攀高枝,與孟家退婚。
可沒成想,白家非但沒攀上太子,反而還落得個抄家滅族的罪名,白蕊兒一下子成了罪臣之女。
好在皇上仁厚,並未趕盡殺絕,留了她一命。
“白小姐,我不過是個做兒媳的,自然要聽婆母的意思。更何況你和夫君都已經恩斷義絕,再提前塵往事多沒臉麵啊?”
“當初你們白家看不上孟家,如今出了事卻來求收留。這不是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麼。”
我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白小姐,做人要厚道啊。”
白蕊兒詫異的盯著我,沒想到平時懦弱無能的人會說出這番話。
“姐姐這是怪我了?可我一個弱女子哪有選擇的權力?同為女子,你應該更懂我才是啊!”
“你們不收留我,我也無處可去,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說著便真的去撞柱子,我倒是沒緊張,畢竟知道她惜命的很。
隻不過早有人過去攔著。
我的夫君孟禹衡將她攬在懷裏,“蕊兒,怎麼這麼想不開呢?白家出了事我也很難過,但你也要好好活著才是啊。”
白蕊兒梨花帶雨,好不惹人心疼。“蘅哥哥,我如今孤身一人,姐姐又不肯收留,我隻有一死了!”
孟禹衡不悅的看向我,“妙言,你就這麼心狠?”
我立刻裝作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夫君怎能這樣說?我一個婦道人家,自然要聽婆母和夫君的意思,如今我倒是裏外不是人了。”
“婆母,你要給我做主啊!”
婆母立即起身打了孟禹衡一巴掌,“妙言有什麼錯你這樣斥責她?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妙言才是你妻子,想想白蕊兒當初是怎麼義正言辭退婚的。”
“如今你還護著她?你要是敢收留她,我便死給你看!”
婆母是孟禹衡的嫡母,向來剛烈,手段非常,孟禹衡能成孟家家主,無非是因為婆母身份尊貴,將他養在名下。
若是婆母真的發狠,孟禹衡連屁都不是。
孟禹衡連忙狡辯,“母親,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隻是擔心蕊兒一個人,萬一出事......”
我立刻化身和事佬,“母親,城外有一個僻靜院落,倒是可以臨時落腳。若夫君實在擔憂,不如先讓白小姐住那,再做打算?”
孟禹衡自然不願意,但為了不惹怒婆母,也隻能先這樣送走了白蕊兒。
前世,白蕊兒也是這般求孟家收留,我見她可憐,便違逆了婆母的心意,讓婆母對我不喜。
可沒想到她卻背後和我夫君孟禹衡勾搭在一起。
那時我才得知,她為了勾引太子,早就失了清白,還被太子喂下化獸丹成了蛇女。
蛇女魅惑妖冶,生性本淫,床榻之間,沒有男子無不為之傾倒。
可當我怒斥他們兩個有悖倫常,辱罵孟禹衡與禽獸媾和時,孟禹衡怒了。
他也給我喂下化獸丹,成為蛇女玩物,還將我折磨死後泡酒,白蕊兒則成了孟家主母。
重來一世,我一定要讓這對狗男女血債血償!
2
我當著婆母的麵讓丫鬟墨梅裝了三十兩銀子給白蕊兒,又叫車夫將人送過去。
白蕊兒走之前還一臉哀怨的看向孟禹衡,這才放下簾子。
回到屋裏,婆母便說我多餘如此對她,一個沒心沒肺的玩意,看那勾人的眼神就不是好貨色!
“婆母別氣,兒媳也是看她可憐,今日她大張旗鼓的來孟家求助,我們若是將她這樣趕出去,豈不是落人話柄?”
“如今這樣,將來若出了什麼事,可就不賴咱們了。”
我安慰著婆母,不過還有一點就是,我不將白蕊兒留在身邊,怎麼能進行接下來的計劃呢?
婆母思忖片刻,無奈的歎氣,“如今也隻能這樣了,她打量我不知道她攀附太子那點醜事?連清白都沒了,如今混到這地步想起孟家了,真當孟家撿破爛的不成?”
說著,她拉住我的手語重心長道,“妙言,你性子軟,可千萬別引狼入室啊!”
可我要的就是引狼入室啊!
我心中冷笑,當夜孟禹衡便回來的有些晚,我問起白蕊兒怎麼樣,他和我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我裝作可憐兮兮的哭起來,鬧的闔府皆知孟禹衡因為白蕊兒訓斥我,和我吵架。
過了幾日,我約好了幾家要好的貴婦去雲栽堂選布料,沒想到正巧遇上了白蕊兒。
“這個我要了!”白蕊兒指著我看上的布料,態度囂張。
“這位小姐,這布料明明是我們先看上的,你總不好說都不說就明搶吧?”
“誒?這不是白蕊兒麼?你怎麼在這?”
和我要好的寧夫人立刻認出了她,她臉紅又錯愕,隻覺得沒麵子。
寧夫人笑起來譏諷白蕊兒說白家遭難,她還有心情選料子,難不成又攀附上了誰家公子?
我站在一旁裝好人,“寧夫人快別說笑了,白小姐哪裏是那樣的人呢,快選料子算了。”
“孟夫人你也太怕事了吧?我可是聽說前些日子白蕊兒都鬧到孟家去了,說什麼都要留在孟家,誰不知道當初她和孟家退婚的事?你倒是大度,今天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還能忍下。”寧夫人不屑冷哼一聲。
我拉著她解釋,說白蕊兒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實在無處可去。
白蕊兒被擠兌的漲紅著臉,氣呼呼的回懟,“我白家怎樣關你們什麼事兒?這料子鋪我還來不得了?開門做生意的,有人賣就有人買,這料子我要了!”
“不行!”
寧夫人一把按住,“我說了,這是我們看上的。”
白蕊兒譏笑,“寧馨,你皮膚黑,穿上這顏色也不好看啊,平白叫人笑話。”
我立即上前,“白小姐,你這話就不對了,不過是塊料子而已,何必語出傷人呢?”
“沈妙言!”
孟禹衡突然從店鋪外頭走進來,怒氣衝天的將白蕊兒護在身後。
“你怎麼又欺負蕊兒?蕊兒到底哪裏對不起你,我都說了我和她是清白的。”
嗬!
孟禹衡還真有意思,你們清不清白我還不知道嗎?手裏提著給白蕊兒買的雲片糕,上來直接訓斥自己的妻子,反倒是說他們兩個清白。
這話一出,倒好像是我嫉妒白蕊兒,直接給我扣上個妒婦的罵名。
“衡哥哥,你別怪妙言姐姐,都是蕊兒的錯,蕊兒就不該來的。”白蕊兒說著便紅了眼圈。
“蕊兒你不必替她辯解,你能有什麼錯?”
寧夫人看的火大,“孟大人還真是憐香惜玉,隻可惜眼睛不好,自己的妻子在這呢,反倒去一隻破鞋那獻殷勤,京都誰人不知白蕊兒浪蕩?瞎了你的狗眼!”
孟禹衡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寧夫人,這是在下的私事,與你何幹?”
“是和我沒關係,我就是看不慣罷了,不過你要是欺負妙言,那還真就和我有關係了!”寧夫人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
3
周圍幾個貴婦都七嘴八舌的說起剛剛的事,憤憤不平的指責白蕊兒。
孟禹衡的臉色立刻漲紅,“各位夫人,蕊兒也不是誠心的,你們何必得理不饒人呢?”
我歎了口氣,“是啊,白小姐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錯,一塊布料而已,更適合白小姐,我們就讓給她吧!”
“讓給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白蕊兒要給妙言道歉。”寧夫人與我使了個眼色,不依不饒的揪著白蕊兒不放。
孟禹衡眼看著這幾位貴婦都是身份不凡,也不好因為女人家的事爭辯,隻好讓白蕊兒給我道歉。
“姐姐,是我不好,這塊料子就算是我看上的,我也該自知身份讓給姐姐的。”白蕊兒的茶言茶語我還真是服了。
我樂嗬嗬的拍了拍她的手,“白小姐這話就錯了,這布料如果真是你先看上的,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畢竟......我也沒有奪人所好的興致。”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嗎?白蕊兒,在我這裏,你的演技用不上!
回到孟家,我卻沒有將布料收起來,反而讓人裁剪了衣裳給白蕊兒送去,連帶著還送了些首飾。
並非是我大度,隻是我接下來還有的是計策沒用呢!
孟禹衡知道了,對我有了幾分好臉色,破天荒的來我房裏卻被我趕走了。
“夫君,妾身這幾天得了風寒,就不侍奉你了,你還是睡書房吧,免得過了病氣。”
我知道這段日子孟禹衡必定時常去和白蕊兒幽會,但以白蕊兒的性格一定會以退為進,欲拒還迎,所以孟禹衡日子過的寡淡如水。
再過些日子一定能上演一出大戲!
婆母知道我接濟白蕊兒,將我叫過去訓斥一通,她是將門虎女,下嫁孟家,骨子裏的傲氣少不了。
我跪在地上聽訓,卻摸起眼淚來,“婆母說的是,隻是兒媳也是左右為難啊。婆母您不知道,自打白蕊兒來了之後,夫君便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哪看不上我,總說我苛待白蕊兒。”
“這幾天都是一直睡書房的,兒媳一邊可憐白蕊兒,一邊又要被夫君嫌棄,還要擔心婆母您生氣,兒媳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他竟敢這麼對你?反了天了!”婆母拍案而起,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妙言,你是我孟家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正妻,白蕊兒算什麼東西?前幾日雲栽堂的事我聽說了,白蕊兒還真是夠不要臉,拿著咱們家的錢竟然當著貴婦們的麵給你難堪!”
婆母拍拍我的手安慰道,“放心,隻要有我在,白蕊兒翻不了天!”
我乖巧欣慰的點頭謝過婆母,心裏卻暗自發笑,白蕊兒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婆母拉著我去了城外的院子,我早就安排墨梅鋪墊好了一切。
到了院落,我扶著婆母走到門口,也不曾見到人出來迎接。
“婆母,莫不是白小姐不在?”
而就在此時,屋裏傳出曖昧婉轉的低吟,惹得人麵紅耳赤。
“衡哥哥,你輕點,蕊兒受不住了......”
“蕊兒哪裏受不住?我看蕊兒喜歡的緊,你這身子怎麼如此讓人著迷?”
“衡哥哥,喜歡我,還是喜歡沈妙言?”
“哼,沈妙言哪裏比你漂亮有風情?蕊兒,你可真是天生尤物,化獸丹的威力真是大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和婆母在門縫裏看到在屋內媾和的兩人,白蕊兒坐在書案上,隨著孟禹衡在她身上的動作肆意搖晃,妖冶又魅惑,跟白蕊兒平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可是,她的雙腿分明變成了一條蛇尾,緊緊地纏住了孟禹衡!
婆母大驚失色的跌了一步,“蛇、蛇女?!你們兩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