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安城林家千金,我的生活富足且安逸。
看似歲月靜好。
我竟然為了老公的女朋友,狠狠教訓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這讓一向寵我的二哥尤為不解。
我上前踹了程健一腳。
“你借高利貸還要程嬌去給你補這窟窿,沒出息的東西。”
他嚇得一臉唯唯諾諾,低著頭不敢看我。
1
我爸是安城有名的企業家。
大哥留學回來後在公司擔任高管。
二哥和青梅竹馬的陳氏千金也在去年結了婚。
我爸媽向來開明,他們絕不會罔顧我的意願,通過家族聯姻犧牲我的幸福。
我迷迷糊糊度過了二十幾年,選男人的眼光一向被當做家族擇婿的反麵教材。
我媽說好女婿都是別人家的。
於是一家人經過長達數月的篩選,終於在某天家宴上敲定了我的婚事。
大哥認為向家在安城幾代人經營,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好在祖上幾代都是讀書人。俗話說樹大好乘涼。
向楚風雖不參與公司經營,單靠股份和信托基金也能過得吃喝不愁。
據說雙親在前幾年遭遇飛機失事,如今家中沒有老人,我嫁過去就是老大。
晌午的休閑茶吧難得沒什麼人。
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了我麵前,
我忙起身介紹自己。
他眼裏的驚豔一閃而逝。
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談吐優雅且彬彬有禮。
很快雙方家長會晤。
陽光燦爛的有些刺眼,踏步走過大片的紅地毯,我爸將我鄭重的交到了向楚風手裏。
哥哥們送了市中心的商鋪和公司的股份,加上我媽給的房產和首飾,我一躍成為了安城榜上有名的富婆。
爸爸還以我的名義成立了愛心慈善基金會。
娘家給了我十足的底氣,我嫁過去也是錦上添花。
結婚第二天,向楚風便將公司股份分紅和其他營收都交給我打理。
他在大學教書,博學多才,樣貌清俊。
假期我們一同去了歐洲旅遊。
為人謙和,出手又大方,在同事和學生間博得一致好評。
雖談不上情深似海,但也相敬如賓。
我心血來潮也會去學校給他送飯,他說不要太辛苦,之後我就不再去了。
沒事我便拉著二嫂和朋友出去逛街,嗨歌,到處遊玩。
結婚沒幾個月,二嫂聽說臨市的燈盞很有名,拉著我馬不停蹄的跑了過去。
盞燈沒看到,卻看到向楚風帶著個貌美的女人在湖邊散步,倆人勾肩搭背,好一副郎情妾意。
我心裏窩火,我還沒找到男朋友了,他倒是捷足先登了。
好心情被一盆水澆滅,轉身便回了安城。
二嫂問我難受不?
我翻個白眼。
她轉頭問我有沒有不甘。
有麼?
想不想狠狠暴打那對狗男女?
沒有!
絕對沒有!!!
你倆天造地設,都是為了結婚,而已。
再次見到向楚風,解釋說前幾天帶著幾個學生戶外采風,忘記提前告訴我。
正好我也沒在家。
我笑著誇他是個負責人的好老師,再說你帶著學生出去校方更放心。
他的開心溢於言表。
對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天早上,保姆張姐說她去買菜的路上,看到向楚風從A座別墅出來。
A座我記得有套他名下的別墅,離我所住的別墅也就幾分鐘路程。
飯後,我聯係了做偵探的朋友後,匆匆趕到了瑜伽室。
下午還要去福利院做義工。
晚上我被二嫂叫到家裏吃飯,我依舊安排保姆給向楚風準備晚餐。
二嫂知道我在上個月查出了兩個月的身孕,問我咋辦。
這是向家的骨肉,我肯定要生下來啊。
二嫂無語的看著我,知道我還有其他主意,沒繼續深究。
那個程嬌你打算咋辦?
哪個?程嬌?
後來調查我才了解,那個藏在A座別墅的女人程嬌,是他的學生,兩人在一起快四年了,即將畢業。
剛上大學倆人就在一起了。
向楚風沒少在這女人身上投入,好在別人的事礙不到我。
2
夏日的陽光尤其毒辣,我站在二樓的窗邊,看著粉色的薔薇順著藤蔓爬到了窗戶上。
蟬鳴聲陣陣,花園開滿了一簇簇豔麗的花。
我心血來潮,拉著張姐一同來到了A座,據說向楚風金屋藏嬌的房子。
門外司機得知是隔壁鄰居來串門,通了電話後,很快打開了矮門。
院裏的布局相差不大,門口立著的石獅讓我想到了幼時奶奶家的老院子。
程嬌站在花圃中,挺著微隆的肚子,戴著一頂荷葉邊的防曬帽。
看到我的到來,臉上帶著好奇。
我上前主動介紹自己:“你好,我是林琳,向楚風是我老公。”
她的眼神像小鹿般,帶著不安和愧疚。
“我知道這事是肯定瞞不住的。但是…”
她向下了很大的決心,主動向我迎上來,
雙手局促的抓著裙擺。
“我現在不能離開向老師!”
你當然不想離開你的搖錢樹。
“你肚中的孩子幾個月了。”我開門見山。
“4個多月了。”她低低的回應著。
姣好的容貌惹人憐愛。
看著她的作態,我心下了然。
她生產的月份在我之前,向楚風,真給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
“那請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住在我老公的房子?還有…”
我故意頓了頓,“你這肚子是誰的種?”
程嬌低著眉眼,“我是程嬌,幾年前認識了向老師,孩子也是他的。”
和我查到的沒多大出入。
回去的路上,張姐欲言又止。
看我麵無表情的模樣,又好似不在意,咽下了到口的話。
向楚風似是在躲我般,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不幾日,我挺著顯懷的肚子來到別墅前。
程嬌看我遲疑了幾秒,之後迎上來開了門。
“昨晚向楚風回來了沒?”
她的表情一滯,猜到我此行的目的,自己和向楚風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向老師昨天下午沒課,傍晚才來我這裏的。”
“那行,額,程嬌是吧?你還年輕,有些事我不便說明,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師生戀這事學校就得處分你,別妄想不該有的東西。”
我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徑自離開了這裏。
幾次試探,懂得伏低做小,隱藏自己的情緒,心機還挺深。
如果真動了什麼念頭,那就要用點手段了。
我看著向楚風發來要出差的信息,一個電話打到了向老頭那裏。
窗外一片燈火輝煌,向楚風垂眸坐在對麵的沙發上。
過了許久,向我娓娓道來他和程嬌的過往,說當時隻是鬼迷心竅,發現還在都快5個月了,隻能將她暫時安智在別墅裏。
邊講還不停的給我道歉,一臉悔恨的表情。
我差點氣笑了。
除了有點假的過分外之外,他還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等程嬌生下孩子就徹底分開。
大晚上的,我看著他的作態有點反胃。
“你最近別為難她了。”
我一口老血卡在喉嚨。
“我並沒有為難程嬌,你名下別墅住著個大肚子女人,我去了解情況,怎麼就為難她了?再說,她的月份比我大。你心知肚明。既然來了,我就把話說清楚,她上杆子做小那是她,但是孩子決不能出現在向家族譜上。”
向楚風和我結婚不久,才發現程嬌隱瞞自己懷了孩子。
事後孩子月份大了,他也看重後代,便安慰程嬌別多想,好好生下孩子。
還沒想著怎麼麵對我,就被向老頭一個電話押到了這裏。
他自知理虧,在我旁邊坐下,輕聲哄著:“她一個學生,沒什麼背景,跟了我幾年,我也是才知道懷了孕,等孩子生了我會安頓好的,放心好了。”
他絕口不提孩子的去處。
“終歸是你的孩子,該有的你也都準備著,向家又不缺那點錢。”
他看我鬆了口,臉上的神情頓時輕鬆起來。
我又向他說了最近向氏季度分紅收支,他說交給我一切放心。
他明白我是看不上那點錢。
二嫂知道向楚風被我輕易翻篇後,大罵我腦子進水了。
離婚,讓渣男身敗名裂。
又找人查了那個程嬌。
沒想到程嬌的經曆還挺坎坷。
高考被大學錄取後,家裏逼著她賺錢給弟弟娶媳婦。
遇到喝酒鬧事的顧客,向楚風主動為她解決了麻煩。
之後向楚風鼓勵她繼續求學。
她不負眾望考上了他所任教的學校。
她為他做了四年的地下情人。
他倆的故事感天動地。
我默默的加上了最後一句話。
怪不得向楚風對她如此與眾不同,安排她在別墅住著。
二嫂不滿的嘟囔。
最美的青春年華給了他,任誰都不會輕易放棄。
她在大學期間被一個很有錢的富二代追求,甚至為了她,還以她的名義向學校捐獻了一個圖書室。
離家幾年期間,每個月也會按時向家裏寄錢。
我估計著向楚風給她的零花錢都寄回家了。
她幾年不回家,也沒見著家裏人來找,估計靠著她的錢,生活過得還不錯。
二嫂看我一臉不驚訝的表情,白了白眼。
有這麼個父母,她一個女人,好不容易抓住一顆搖錢樹,沒個孩子傍身,年老色衰,結局可想而知。
私生子不好聽,但憑著向家在安城的地位,她和孩子的生活也比一般家庭好的太多。
有了向家的孩子,自然也能多拿到很多錢。
她故意瞞著自己有孕的事,就是在為自己鋪後路。
二嫂事無巨細的給我分析著。
哥哥聽說向楚風外頭的女人,問我咋回事。
我避重就輕的扯開了話題。
3
一眨眼,深秋已來臨,梧桐葉鋪滿了整條街。
我挺著大肚子站在二樓的臥室,肚中的寶寶一陣鬧騰後,很快安靜了下來。
二嫂一個電話,說有急事讓我來醫院。
我火急火燎的趕過去,二嫂扶著我進了一間VIP婦產病房。
程嬌此時坐在病床上,一臉疑惑的看向我們。
瞥見二嫂身後的男人時,臉色尤為難看。
她一臉怒意,又不好當場發作,眼色示意男人快離開。
“程嬌,不要趕我走,我明白你想說什麼,要是那男人對你不好,你就帶著孩子來找我。”
“我既然選擇了別人,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快走!”
“我上個月已經實習了,我爸說過段時間就把公司交給我打理。到時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給我。”
我對他的天真嗤之以鼻。
他一片赤誠,未必家裏能同意他找這麼個女人結婚。
“陳欽,你問問你爸能接受我生過孩子麼,再說,我的孩子是要繼承向家一半財產的,你能給嗎?”
幾句話說的陳欽臉上毫無血色。
受傷的看了程嬌,一臉的失魂落魄。
外麵風風火火走來幾人將他帶出了病房。
“向家家產有你一半?好大的口氣!”二嫂冷笑的看著她。
“你一窮二白還想靠著孩子來爭家產,我們林家在安城是擺設麼?”
我輕撫著肚子看向她。
“小小年紀,好算計。向家有多少錢你知道嗎?還妄想一半家產!”
此時的她沒了之前唯唯諾諾的模樣,瞪著大眼,朝我發泄心中的不滿。
“我哪裏礙你的眼了?我也想過有錢人的生活,你就是運氣好,嫁給了向楚風,我的孩子也姓向,憑什麼我不能爭一爭?”
“好一個母憑子貴。”我不怒反笑。
我運氣好嫁給了向楚風?
女人為母則強,不管她是為了自己或是孩子。至少她此刻承認了自己的目的。
多多少少對她生出幾分欣賞。
二嫂突然從包裏抽出一遝厚厚的紙。
“你鄉下爸媽帶著你弟來投奔你,現在滿大街的尋人啟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程嬌臉色一片慘白,眼中也沒了剛才的氣焰,空氣中一片死寂。
“何況手術中很可能會難產,搞不好一屍兩命,或者去母留子?你不怕麼?”
她震驚的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顫抖的弓起了身子。
我看到一滴滴的淚珠暈濕了被子,卻沒發出半點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