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滿心歡喜的給女兒買了生日禮物，我最愛的寶貝今天過生日。

我甚至已經能想到女兒看到我的時候有多開心了。

女兒最近情緒不好，大概是快要中考了，壓力有些大吧，今晚好好陪她過生日，順便放鬆一下。

可當我看見平日裏乖巧可愛的女兒滿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時，我的天塌了下來。

她的手機在震動。

囡囡啊，如果別人不能給你正義，那就讓媽媽幫你報仇吧。

媽媽這一輩子從未後悔，隻有在教育你這件事上，媽媽做錯了。

你不該那麼懂事的。

至於那些畜生，總有人要下地獄。

1

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我一大早就上街給她買了她最喜歡的娃娃，還訂了一個大蛋糕。

我的寶貝今天就14歲了，今天也是她治愈我的第十一年。

“這個項鏈囡囡應該會喜歡吧。”

“這個娃娃是她一直說喜歡的，家裏都有那麼多了，也不知道這孩子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

“這個蛋糕看起來很好吃，給囡囡買一個。”

我提著一堆東西，已經想到囡囡看見我的樣子了。

她一定會像一個小掛件一樣抱著我，我走到哪就跟到哪。

還會開心地告訴我今天學校裏發生的事，她的朋友應該也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吧。

囡囡爸爸是個警察，在囡囡三歲的時候抓一個亡命之徒犧牲了。

我一個人把囡囡帶大。

她就像一個小天使一樣，照亮了我生命裏每一個黑暗的時刻。

所以我也總會把最好的給她。

“囡囡，媽媽回來了，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麼？”我打開門，客廳的燈亮著，囡囡不在。

大概是在臥室寫作業吧，這孩子總是這麼懂事努力。

我放下買的東西，切了一些水果，還熱了一杯牛奶，輕輕敲了敲臥室的門。

屋子裏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孩子是不是太累睡著了。”我轉身放下水果，端著牛奶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

囡囡躺在床上，應該是睡著了。

被子蓋的很嚴實。

我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女兒。

囡囡從小就很漂亮，她一直說是因為我和她爸爸的基因好。

可此刻的女兒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囡囡，是哪裏不舒服嗎？”我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臉，想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可隨即而來的觸感讓我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一般。

為什麼這麼涼？

女兒是不是生病了。

我晃了晃她，可沒有任何反應。

我準備抱她去醫院，可我的手觸摸到她身下的時候，我摸到了一股黏膩。

被子掀開，囡囡身下全是血。

肚子上數不清的傷口仿佛叫囂著壞人的罪行。

兩腿之間還有血一點點流出。

我嚇壞了。

甚至沒有想到報警或者叫救護車。

我跌倒的一瞬桌子上的牛奶被我打翻，玻璃劃破手腕的痛感讓我有了一絲理智。

“囡囡別怕，媽媽在啊，囡囡不怕。”我一隻手抱著女兒，一隻手拿起手機。

可我怎麼也按不對報警電話。

“不怕，囡囡等等媽媽，媽媽很快就找人來救你。”

等我終於撥出報警電話的時候，我感覺女兒的手動了動。

“囡囡，你是不是在嚇唬媽媽，惡作劇對不對？”我抓著她的手。

很冷。

警察來的很快，他們帶走了囡囡，也帶走了我。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我拿到了囡囡的手機。

“腰上有十幾個傷口，下體應該是被人拿燒紅的鐵製品燙過，陰道全部潰爛，子宮也受到了損傷，但是沒有致命傷，死亡時間初步判斷為下午四點到六點。”

以為女警過來抱著我，試圖安慰我。

可你們在安慰什麼呢？

你們要做的，難道不是找到凶手嗎？

可他們隻告訴我，能找到的監控裏，女兒是自己回家的，隻是回家的時候狀態有些不對。

我很難想象女兒是怎麼忍著那樣的疼回到家裏。

甚至還把家裏滴下的血弄幹淨的。

囡囡啊，媽媽對不起你。

2

回到家，我看著桌子上的蛋糕和娃娃。

抬頭的一瞬間仿佛看見了女兒在臥室門口。

“媽媽，你怎麼才回來啊。”女兒有些生氣，卻還是蹦蹦跳跳跑到我旁邊。

她挽著我的胳膊，張開嘴。

可當我要把手裏的蛋糕遞給她時，映入眼簾的卻是滿目的猩紅。

帶著鐵鏽味的，刺鼻的，猩紅。

我哭不出來。

“嗡嗡”

兜裏的手機震了一下，是女兒的。

“趙詩雨，明天給媽媽的煎餅裏記著夾雞柳和火腿。”

“趙詩雨，昨天爽了沒有？”

“婷姐，我看這小賤人怕不是爽爆了，都敢不回你消息了。”

“下次多找幾個人，幹死她。”

“我就說嘛，她就是癢，你看看她在男人身子底下有多放蕩。”

緊接著就有四五張照片和兩個視頻發了過來。

我看著我平時乖巧可愛的女兒，被幾個男人壓在身下。

她想反抗就會被扇一巴掌，女兒的臉腫的不成樣子，嘴唇外翻，口水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流出。

第二個視頻是女兒坐在鋼琴前，赤裸著身子，彈著那首她最喜歡的曲子，旁邊圍著一群人，閃光燈不停地釘在她身上。

我的手控製不住地在發抖，指節因為過度用力發白。

他們怎麼敢啊，我的女兒那麼善良。

我看著手機裏一條一條消息。

腦子裏全是那些人的嘴臉。

我拿著手機到了警局，警察很快找來了那幾個人和他們的家長。

還有班主任和學校領導。

“哎呀，小孩子之間開開玩笑，至於嗎？”校長看著我，滿臉的嫌惡。

是啊，這個學校在我們這屬於貴族學校了，每年招的學生分為兩部分，很有錢的和學習很好的。

我女兒屬於第二種，可她卻很不幸地被分在了這些富二代的班裏。

因為我沒有給校長足夠的錢。

可我告訴女兒，隻要好好學習，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錯了，我不應該讓她這麼乖的。

“詩雨媽媽，孩子的死我們也很心痛，可警察不是都說了嗎，沒有致命傷誒，那就說明不是我們的孩子殺的。”

“就是誒，隻能說你家孩子身體太差，還不如花點錢給她補補呢。”

“你是不是缺錢啊，那我們給你啊。”

我看著眼前這些家長你一言我一語，好像我女兒的死在他們眼裏隻是買的一隻股票跌了，或者是養的一條狗死了。

“我要你們賠命！”我看著那幾個女孩和男孩。

“女士，我們理解你的心情，可他們還不到14歲。”警察看著我，好像很為難。

未成年人保護法在此刻像個笑話。

那幾個家長走了，帶著他們的殺人犯。

“詩雨媽媽，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如果我早點發現詩雨的事，可能就不會這樣了。”班主任李老師沒有離開，站在警局門口衝我鞠了一躬。

我知道這不是她的問題，因為那些惡魔總是會在人前假裝善良。

囡囡啊，你會不會怪媽媽？

3

家裏都是女兒的身影。

我辭了工作，用家裏那台開了七八年的老車，每天蹲在學校門口。

學校周圍都是監控，我隻能停在一個小巷子裏，仔細在放學的人群中搜索那幾個身影。

陳婷和她的幾個跟班放學了。

可有錢人家的孩子放學總有車接。

“路口過去左轉了。”

“過了第二個紅綠燈。”

我每天都會記住其中一段路，第二天在那段路沒有監控的地方繼續蹲著。

兩周時間，我掌握了陳婷和那群人的回家路線。

“李萌萌是嗎？”我看著眼前這個因為吃太多而肥胖過度的女孩。

那天就是她坐在我女兒身上，不停地扇她。

“你誰啊？”

時間過去挺久了，警局一麵不足以讓她認出我。

“是這樣，我是你媽媽新雇的保姆，今天第一天上班，先過來認識你一下。”我盡量表現的卑微。

當李萌萌聽見我是保姆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媽，你也真是的，什麼人都敢往家雇，一臉窮酸樣。”李萌萌拿出手機給她媽打了個電話，似乎在確認我的身份。

得到她媽媽的確定後，李萌萌坐上了我的車。

“小姐，我們第一次見，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好，還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拿出本打算給女兒的玩偶，小心翼翼地遞給李萌萌。

“這什麼垃圾啊，你要是來工作就好好做事情，別搞這些歪門邪道的，還有，我不喜歡這種廉價的玩意。”李萌萌用兩根指頭捏著玩偶的耳朵，甩在後座上。

我沒有說話，隻是提醒她係好安全帶。

“大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李萌萌察覺這不是回家的路，聲音裏全是不耐煩。

“小姐，我們先去買點東西再回家可以嗎？”我把車停在路邊。

“快點吧，鄉巴佬。”李萌萌好像沒有發現，這個地方異常荒涼。

也是，她這種大小姐根本不信有人敢動她。

“李萌萌，你認識趙詩雨嗎？”我從後視鏡上盯著她。

“不認識。”李萌萌頭都沒有抬。

“賤人，爽不爽啊，哈哈哈哈哈婷姐你看她，像豬頭一樣哈哈哈哈。”我打開了視頻，放出李萌萌的聲音。

李萌萌抬起頭，對上了我的眼睛。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她瞪著我。

“我們在警局見過啊，你忘了嗎？”我衝著李萌萌緩緩咧開嘴，笑了笑。

“你有病吧。”李萌萌似乎想起了什麼，搓了搓胳膊。

“你說對了。”我是有病。

我把李萌萌拖出車門，一個孩子的力氣怎麼比得過一個母親。

李萌萌雖然胖，卻被我拖得毫無反抗之力。

我看著那一灘肥肉堆在地上，用腳踢了踢。

“你還記得是怎麼對待我女兒的嗎？”

李萌萌臉上終於有了害怕。

“阿姨，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吧，我給你錢，很多錢，求你了阿姨。”李萌萌跪在地上拽著我的褲腿。

我坐在她身上，一下一下扇著她的臉。

等李萌萌的臉腫的越發像死豬時，我停了手。

“阿姨，阿姨放過我吧。”李萌萌爬著想跑，卻被我拽住了腿。

我拿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不怎麼平滑，有很多棱角。

“啊！”李萌萌的慘叫聲響起。

沒關係，你很快就叫不出來了。

石頭在李萌萌臉上一下一下劃著，血混著脂肪順著石頭流了下來。

真惡心。

李萌萌沒了聲響，可她還活著。

我在車裏拿了一個礦泉水瓶，裝了旁邊小河裏的水，澆在她臉上。

李萌萌被疼醒了。

腫脹的豬臉肉全都翻在外麵，像那盛開的花。

“李萌萌，你知道嗎，如果當時你們願意放我女兒一條活路，我也會放你一條活路的，可惜了。”我拿著準備好的繩子，把她的手腳捆起來。

一圈又一圈。

李萌萌已經說不出話了，疼痛和驚恐席卷了她全身。

“忘了告訴你了，我才不是你家的保姆，那隻不過是我用來釣你的借口，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們，不然我真不知道錢原來這麼好用啊。”

李萌萌在我的微笑中被推下了河。

這裏是下遊，什麼時候能找到她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她好像並沒有積什麼德。

“婷姐，李萌萌這幾天幹啥去了？”這是女兒出事後她們第一次在群裏聊天。

說話的人我認得，張悅，第一次在家長會上看見這孩子時，我和女兒說這個孩子看起來挺乖巧的，那時候女兒沒說話，我也沒有仔細過問。

“那肥豬估計是躲哪吃美食去了，不管她。”陳婷的語音發了過來。

這聲音還真是令人作嘔。

“我聽說李萌萌爸媽報警了。”備注是孟蘋的女生緊接著發了一條消息。

就算報警又能怎麼樣呢，李萌萌消失的無影無蹤，也該讓她的父母嘗一嘗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學校因為李萌萌的失蹤做了普法安全教育，這幾天校門口都是接孩子的家長，我好像沒有機會了。

也許是老天不忍，居然把機會送到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