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上,冷風蕭瑟。
百姓們將刑場裏裏外外圍了好幾圈,看著被綁的李淳,心裏麵都不由得一陣唏噓。
“老先生是名滿天下的一代大儒,怎麼可能殺人?”
“是啊,我看老先生就是被冤枉的!”
“他的那群學生也是廢物,這麼久了都沒找到證據!”
聽著百姓們的議論,應熾嶽身側的拳頭緊握。
都怪他......
那天他分明隻差一點,就可以拿到證據了。
忽地,喉嚨間一股腥味湧上來。
應熾嶽閉眼,任由那悲戚如洶湧的潮水侵入四肢百骸。
他隻恨自己空有一身武藝,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恩師被斬首。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皇城疾馳而來。
馬車上,容貌昳麗的少女急不可耐,半個身子都伸出車來,大喊道:“刀下留人!”
喬朝錚的動作太急,嗓子又剛受了傷,一陣刺痛與暈眩襲來,讓她險些跌下馬車,正巧被外圍的應熾嶽扶住。
喬朝錚一怔,抬頭便措不及防地撞入了一雙深邃的眼眸裏。
少年俊美的麵龐近在咫尺,一時間,竟讓喬朝錚的心臟停跳了半息。
顧不上欣賞,喬朝錚從應熾嶽懷裏翻起身,快步朝將要行刑的官員跑去。
“我是寧平郡主!這件事李淳老先生是被人冤枉的,現在還不能行刑!”喬朝錚態度堅持,行刑的人卻有了幾絲猶疑。
“這......”
“下令處斬犯人李淳是上頭的意思,郡主莫要難為下官......”
“......”
合著她的郡主身份一點用也無唄?
“你,你再等等!”喬朝錚快步奔向馬車,抬手去撩車簾,“太子哥哥,殺人的不是李淳,你能幫幫我嗎?”
“你如何知道殺人者是別人?”喬鳴錚開口,喬朝錚幾乎脫口而出:“你想啊,李淳老先生才學淵博,此等大儒,怎麼可能會幹出嫖娼殺人的事呢?”
喬朝錚很是堅定,卻看到喬鳴錚的目光滿是探究。
喬朝錚一愣。
壞了!
寧平郡主紈絝跋扈,高調囂張,書都沒讀過兩三頁,怎麼可能知道李淳的為人?
“我其實,其實......是為了報恩!”
喬朝錚急的不行。
李淳是皇帝判了刑,要殺的人,就算她再怎麼受寵,也幹預不了。若她是原著裏的寧平,有武功能直接劫人,可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
喬朝錚眼巴巴看著喬鳴錚。
卻發現後者的目光,默默瞥向一旁的應熾嶽,沉吟片刻後,他遞給喬朝錚一個了然、女大不中留的表情,而後對著外麵道:“李淳一案,疑點頗多,現傳太子教令,將李淳押回大牢,重新審理!”
雖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可看著喬鳴錚現下的表情,喬朝錚卻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太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還沒等他反應,喬鳴錚便道:“從今日起,你有三天的時間去找證人,若你能找到,我可以幫你去找父皇,還李淳清白。”
“謝謝太子哥哥!”
雖然不知道太子他怎麼想的,但好歹也是成了。
喬朝錚雀躍不止,忙來到應熾嶽身旁:“還愣著做什麼,時間寶貴!”
隻要能見到那個證人,這案子立馬就能破!
她馬上就要收獲一枚得力保鏢,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她小命不保!
喬朝錚的小手抓住自己手腕的一刹那,應熾嶽神色微頓,腕間的觸感循著一抹特殊的沁香朝他迎麵而來,與之前幾次滿是血腥氣的接觸不同,這一次噙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