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聽見呼救的是收了錢將她放進牢裏的獄卒,他嚇得屁滾尿流,拔刀指著許相宜,“你,你把人放了,你好大的膽子!”
隨之越來越多的獄卒圍攏過來。
應熾嶽湊巧也在其中。
他在太學時的一位恩師受牽連入獄,連日來他與幾位同窗奔走搜集證據,隻為還恩師清白,可惜來不及了,今日便來見恩師最後一麵。
聽見喬朝錚的叫喊,他先是皺眉,腦子告訴他不要牽連其中,身體卻很誠實地朝那邊跑去。
“讓開,否則我殺了她!”許相宜惡狠狠地瞪著眾人。
鋒利的匕首緊貼著皮膚,喬朝錚不敢動,卻還是覺得一陣劇痛襲來,溫熱的血液貼著刀刃一滴滴淌到了腳麵上。
許相宜來真的?!
“你——”喬朝錚嚇得臉色慘白,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難道許相宜真想殺了她?
許相宜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像個冰冷的機器:“重活一世又有何用,我還是一事無成。若我今日真的死在這裏,便拉你一個墊背......”
喬朝錚手有些抖,“我救你,你還真要殺我?你現在就黑化?你想清楚,咱倆可誰也不能死,死了要出事——唔!”
她覺得那匕首又深入了一寸,肉被割開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要是再近一點,割破了大動脈,那不是就玩完了!!!
獄卒亂作一團,而在這時,一柄細長的柳葉刀自人群中穿過,狠戾的刀刃眨眼間割破許相宜拿刀的手腕!
“啊!”許相宜吃痛鬆開了匕首,應熾嶽緊跟著擲出三枚銅錢,將匕首釘入了磚牆裏!
喬朝錚緊捂著鮮血淋漓的脖子,渾身發冷,顫抖著向後倒去,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又是應熾嶽.......
這人有大用處,她得找個會武功的人當保鏢才行。
等喬朝錚再次醒來時,原本鮮血淋漓的脖子已經被包紮好,隱隱泛痛。
目光所及之處,是喬鳴錚正眉頭緊蹙地撐著頭,守在她的榻邊的場景。
“太子哥哥......”喬朝錚的手指動了動,虛弱地喊了一聲。
喬鳴錚一愣,一雙好看的眼熬得滿是血絲,欣喜若狂地看向她:“朝錚,你終於醒了!”
“你怎會這般糊塗,竟敢連一個侍衛也不帶著就跑去地牢裏?”
喬朝錚看著他,欲言又止:“我......”
她是真的怕喬鳴錚會在自己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刀結果了許相宜,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不就白搭了?
況且那牢房那麼陰森潮濕,許相宜還受了傷,她要是不去,估計明天就會收獲一具女主的屍體了。
“我記得你是有武功的,怎麼還會被她挾持?”喬鳴錚麵容冷峻,明顯已經動了怒火,
“難不成是她威脅了你,我就知道此女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還敢用刀傷你,簡直就是膽大包天!我現在就斬了她!”
見狀,喬朝錚下意識要阻攔他,卻因動作太急牽扯了脖子上的傷口,疼得喬朝錚當即臉色一白,但她還是死死抓住喬鳴錚的袖子:“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別,別斬!”
喬鳴錚蹙眉,語氣不解:“她如此對你,你還護著她,莫不是被這妖女蠱惑了心竅?!”
“不是......”
喬朝錚眼前發黑,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被氣的。
你好好一個男主,怎麼能說自己媳婦是妖女!!
喬朝錚深呼吸了一口氣:“太子哥哥,我發誓,她不是妖女也沒有蠱惑我,她真的是我的朋友,我擔心她才去地牢看她的,地牢那一出是我為了救她想出來的主意,跟她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