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五年級,有一個市級的作文比賽,我作為全校第一的學生,老師讓我去比賽。
我沒有讓老師失望,經過每一天熬夜到淩晨兩點的研究作文,背誦,得了市級第一名。
我上了電視,從此我的名聲全校都知道了。
村裏的父老鄉親看了電視,都認出了我,在爸媽麵前誇我,說什麼
“這女娃以後有才能啊!”
“就是,長的還好看,以後一定能成重器”
“這麼好的娃,又會做飯,還會幹活,成績又好,要是給我家當娃就好了,瞧瞧我家那個,唉,能把我氣個半死。”
父母聽到這話,感覺我給他們長臉了,唯一一次因為我而笑。
那次,我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件新衣服。
哪晚是我和他們呆在一起最高興的一晚了。
後來同學們的態度對我也有所轉變,可能是因為長大了,接受的教育多了,對窮富歧視沒有那麼嚴重了,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認可了我。
我的父母從那以後也極少打我,極少讓我去幹活,開始每天把我壓在家裏教弟弟學習。
弟弟不愛學習,整天抱著手機打遊戲,學習排名倒數。
最基礎的題都不會,每天作業也不做,經常被老師叫家長去學校。
父母那麼溺愛他,也不舍得罵他,可又丟了麵子,報了十幾個補課班,他都翹課,父母幾萬塊錢白白搭到了裏麵,但他們也沒有責怪,隻是覺得他們的兒子沒有念書的命。
可奈何我學習這麼好,他們想著都是一個爹,一個媽,生的基因也差不到哪去吧。
就想著讓我把學習方法傳授給弟弟,我都告訴弟弟了, 可他不學,我有什麼辦?
在我輔導了一個月後,弟弟沒有一點進步,他們以為是我太自私沒有認真去教,於是對我罵道
“你就是個白眼狼,我們供你吃供你喝的,你教教你弟弟怎麼了?”
“你如果想毀掉你弟弟,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我會把你裝到麻袋裏,扔到河穀裏去”
“用斧頭把你的頭砸碎”
......
說了一堆讓我去死的話,那個時候畢竟是五年級心理承受能力一般,抵不住這樣的言語,真的動了想死的心思,我用刀在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可是真的好疼,我放棄了,真的太疼了,於是忍著痛自己去了醫院,最後我沒死成。
醫生給我做了心理輔導,說:
“命是給自己的,你才這麼小怎麼能想不開呢?學習還那麼好,我還在電視上看到你嘞,”
有一個護士姐姐非常好,他給了我一瓶石頭糖,摸摸我的頭,伸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她說她很喜歡我,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他還說:
“一定要向著光前行,總會有一束光會照在你身上的,別灰心,你要努力活下去哦,我叫漣漪依,等你到了十八歲,記得找我,我要看到你活的好好的樣子。”
出了醫院後,我嘗了嘗石頭糖,好甜,好好吃。
以後估計在也吃不到了吧,沒人再會給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