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問快答遊戲,老公白月光盛湉問兒子:
“你喜歡媽媽還是喜歡湉湉阿姨?”
俞淮謹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湉湉阿姨幾個字。
結婚紀念日,她在獨自處理媽媽葬禮。
手機裏多出十幾張照片,
浪漫的燭光晚餐、擺滿四周的紅玫瑰、漫天璀璨的煙花……
每一張照片對麵都是俞修霆,他要麼是笑著給盛湉戴手鏈,要麼是專心致誌剝著蝦,要麼是學她比著耶。
拍照的人,是她的親生兒子俞淮謹。
為討白月光歡心,俞修霆和兒子煮掉媽媽給她留下的最後一盒餃子。
祁思憫第一次覺得,這段婚姻沒意思透了。
她提出了離婚,訂了回老家的高鐵票,走得頭也沒回。
孩子和老公,她都不要了。
……
結婚後,俞修霆眼裏始終沒有她,隻愛白月光。
就連她十月懷胎難產生下來的孩子,也不喜歡她,隻愛黏著白月光。
當得知孩子上馬術課從馬背上摔下來時,她匆忙趕了過去,卻看見俞修霆也趕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站在台階上,劍眉星目、身姿挺拔,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視線,卻沒有人趕上去搭訕。
因為他手上挽著一個容貌昳麗、氣質高雅的女人,一身墨綠色長裙勾勒出窈窕身姿,白皙的皮膚如羊脂般細膩。
遠遠看去兩個人極為登對,似是天作之合一般。
校醫隔著簾子叫了起來。
“俞淮謹的父母來了嗎?”
祁思憫正要應答,俞修霆沉聲先應了,牽著盛湉的手就走進了進去,看都沒看她一眼。
一旁的班主任是知道她是孩子母親的,見狀滿眼驚訝地看過來,祁思憫回了她一個尷尬的笑容後,垂下眼跟了上去。
校醫細細囑咐了一番後,俞修霆就扶著一瘸一拐的兒子走了出來。
五歲的俞淮謹身量雖然不太高,但神態脾性卻像極了他爸爸,哪怕受了傷也很冷靜。
一看見他腿上裹著的厚厚紗布,祁思憫滿眼都是心疼,連忙俯下身想要抱起他。
“淮謹,傷得重不重?上藥是不是很痛?媽媽抱你好不好?”
麵對媽媽的關切,俞淮謹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冷著臉避開她,對著一旁的盛湉伸出了手。
“湉湉阿姨,我要你抱。”
盛湉連忙抱起他,輕聲地哄了起來。
落了空的祁思憫看著眼前的一幕,直接僵在了原地。
俞修霆神色冰冷,“你是怎麼帶孩子的?淮謹要騎馬,你連防具都不提前準備好嗎?”
祁思憫紅著眼睛解釋著,“我昨晚就把防具放在他包裏……”
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俞修霆打斷了。
“準備了他會不穿嗎?你怎麼能想出這麼離譜的借口?”
眼見著夫妻倆要當眾吵起來,盛湉連忙開口打圓場。
“既然孩子沒事,修霆,你就別怪思憫姐了,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天下哪有媽媽會害自己的親骨肉的呢?”
這話一出來,祁思憫卡在喉間的解釋隻能生生咽下去,頹然地站到一邊。
眼見著事態過去了,趴在盛湉肩頭的俞淮謹奶聲奶氣地開口了。
“湉湉阿姨,你前兩天不是說給我準備了驚喜嗎?”
孩子都開口了,俞修霆也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牽著盛湉就離開了。
被落在原地的祁思憫看著三道逐漸遠去的背影,眼底的失落和難過怎麼也掩蓋不住。
日暮斜陽裏,她踩著自己的影子慢慢往家裏走,腦中紛紛亂亂的,想起許多往事。
18歲那年,她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到了首都,身為護士的媽媽在陪她來學校的路上意外救下了心臟病發的俞奶奶,有著雲泥之別的兩家因此結緣。
俞奶奶為了回報母女倆的救命之恩,非要把她們接到家裏住,還要把俞修霆介紹給她。
在小鎮上耀眼奪目的祁思憫來到這真金白銀鑄就的鋼鐵森林裏,成了天才堆裏毫不起眼的一個。
而俞修霆,無論是從家世模樣、雙商任何角度來看,無疑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個。
日日對著這樣出眾的男人,她又怎麼會不動心呢?
可祁思憫知道,若不是這一場意外,她連認識他的機會都不會有。
所以即使有俞奶奶的助攻,她也從來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更不必說俞修霆是有女朋友的,他和盛湉戀愛長跑五年,若不是俞奶奶不喜歡,他怕是一到年紀就要娶她進門的。
因為他家裏不同意,盛湉慢慢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大學一畢業就提了分手飛去歐洲進修。
俞修霆為情所傷隻能買醉消愁,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還念著盛湉的名字。
俞奶奶擔憂他的身體,讓祁思憫送醒酒湯上去。
她在他房間裏待了一夜,第二天五點才拖著滿身青青紫紫的痕跡跑回房間。
俞修霆醉了酒,根本想不起前一夜發生了什麼,祁思憫也不敢聲張,默默地躲著他。
直到兩個月後,她吃飯時突然幹嘔了起來。
俞奶奶叫來醫生一查,發現她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她驚慌之下才說出了那晚的真相。
有俞奶奶坐陣,俞修霆被壓著和她結了婚,八個月後,她生下了俞淮謹。
俞淮謹和俞修霆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親父子,處處都相像。
就連對她的態度也大差不差的,冷淡得很。
而最教祁思憫難過的卻不是他們不親近自己,而是他們更親近盛湉。
俞修霆難忘舊情也就罷了,可在祁思憫身邊待了五年的俞淮謹也在三個月內光速黏上了她。
今日這種被忽視的場麵,祁思憫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
四個人的世界裏,丈夫、兒子都在身邊,她卻成了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