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命懸一線了,那時候都說沒氣了,為何又活過來了?
她費盡心機,幾乎掏空心思,就差一點點!
結果卻是一場空,她不甘心!
“奶奶,能策劃一次,自然也能再來一次。”
雲巧上前,小心翼翼扶她坐下,跪在她麵前低聲道:“她說放下了,真的就能放下嗎?她和那位,青梅竹馬,多年的感情,哪是說放就能放下的?上次您告訴她太後和皇上在為那位挑選對象,她就氣得差點昏過去。等到婚事定下,您無意間在她麵前提起,那時候又會怎樣呢?”
雲巧頓了頓,又說:“那個人就是她的弱點,隻要她活一天,為了那個人就得痛苦一天,日複一日,不用咱們做什麼,她自己身體可能就垮了。到時候,小少爺還不是得交給您撫養嗎?”
錢氏漸漸冷靜下來,神色沉重,“你說得對,我不能急!現在安安還小,暫時放在她那兒也不要緊。”
她長舒一口氣,靠在椅子上:“你說,真是我......我的勸解讓她想通了?可她以前根本不是這樣,以前她說這些,哪次不是哭得肝腸寸斷,哪次不把二爺恨得牙癢癢。為何突然就變了?”
雲巧也是一頭霧水:“或許是吧,二爺到底是怎麼說服她的呢?”
她揣測著說:“這門親事,二爺自己也不容易,全是為了安安......說起來,二爺相貌堂堂,又是禁軍統領,皇上身邊的紅人。京城有多少千金小姐想嫁給他都難如登天?要是他願意放低姿態,哄哄世子少奶奶,說不定她還真能......對二爺另眼相看。”
“絕不可能!”錢氏毫不猶豫地反駁:“別人不了解她對那個人的感情,我難道還不清楚嗎?二爺確實很出色,但她所在意的,豈止是這些外在條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那份純真的情感,哪是二爺短時間內能插足的?”
她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明天把藥的分量再加一倍,她身子本就虛弱,肯定承受不住,一旦身體垮了,自然而然會怨到安安頭上。”
“可她剛才說了,不願意再喝藥了。”雲巧有點憂慮。
“放心,有我在旁邊勸著呢。”錢氏淡淡地說:“以後那邊得多留點心眼盯著,別像這次,差點讓在她麵前露了餡。”
“就算露餡了,她也察覺不到。”雲巧笑著安慰她:“那位郡主,隻知道談情說愛,聽著是清高脫俗,不諳世事,但這種人,又怎能承擔起我們郡國府世子少奶奶的重責?還得大奶奶才撐得起這個家。”
錢氏淡淡一笑,心情好了許多:“你說得對,她在蜜糖裏長大的,琴棋書畫再精通又怎樣?過日子,管理家務,靠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郡國公府把她捧在手心,怎麼可能讓她學那些煩瑣的事務累心累神?”
她停了停,又笑道:“沒出事也好。有她在世子少奶奶的位子上,我才有機會長遠打算。萬一她不在了,換個精明的來,我這個寡婦在這府裏怕是沒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