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宴會上,我碰上了長姐和赤翎。
赤翎消瘦了,他的手緊緊的扯住長姐袖子,像朵柔弱的菟絲花。
他在模仿長姐院裏那些姬妾的樣子,卸下了最愛的珠釵,一點也沒有往日明豔的樣子。
但聽到我的名字時,赤翎匆忙抬起頭來。
真是奇怪,為什麼他在我麵前總那麼高高在上?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我還是曾經那個任他拿捏的蕭萍吧?
侍女扶著他朝我走來,被沈卿攔下了。
「你就是那個金屋藏嬌的侍衛。」赤翎秀眉輕擰,「你見我應當行禮。」
我冷笑道:
「你不過長姐一個小小的姬妾,麵子到是挺大的。若按照禮俗,你應當向我問好才對吧。」
赤翎紅了眼眶,顫抖的向我行了個四不像的禮。
我從不會這樣待他,用權勢壓迫他。
可是,那是因為之前我喜歡他,如今隻剩厭惡。
更何況他偏要刁難我在意的人。
「大皇女很愛我,他送了我鋪子,帶我參加宴會......」
他細數著一樁樁,一件件,可能皇姐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
可是,如果皇姐真的在意他,他又何必這樣急著證明。
他不願意承認他錯了。
而我也不屑他的道歉。
沈卿抽出長劍架在赤翎的脖子上,「你到底要煩到什麼時候?」
赤翎怒了,「你也配指責我。」
沈卿揮劍斬斷他胸前幾縷頭發,「我不像你以色侍人,我靠本事吃飯。」
赤翎敏感多疑,撕去我為他加的光環,他實在一般。
曾經我心疼他與我一樣不受待見,被族人推出來和親,對他百般體貼。
他說大皇女送了他幾間鋪子,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名下所有鋪子都是他的。
更別提價值千金的珠寶首飾,他喜歡的,我都買給他。
怕他吃不慣我們的飯菜,我還特意學著十幾道他們的家鄉菜,變著法給他做。
皇家無情,可我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他。
相處十年,他竟連我生辰也不記得。
就連我央求他,為我下個長壽麵,他也找人糊弄我。
為了照顧他的心情,我還忍著失望說好吃。
「蕭萍!」他委屈的喊我的名字。
前世,無論對錯我都會站在他身邊。
可是,這一次,我隻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記得長姐的生辰嗎?」
他一下子啞巴了。
果然他知道。
他隻是不知道我的生辰罷了。
......
晚上,沈卿爬上了我的床。
我嚇了一跳,差點沒把他踢下去。
九條尾巴纏著我,他也抱住我,像個八爪魚。
他生氣地說:「你如果要招惹我,就要負責。」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抓起他一條尾巴就往外扔,可沒多久又輕輕搭了回來。
我質問他:「你做什麼?」
他側躺著看著我,妖治的容顏攝人心魄。
沈卿緩緩拍了拍床單,「如您所見,爬床。」
直白得我滿臉通紅。
他為什麼一點都不害臊。
沈卿摟住我的頭抵在他額頭上,「給我一個名分吧?娘子。」
我有些明白了,他在吃醋。
意識到之後,我莫名的高興起來,「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成親。」
他笑了,差點晃暈我的眼。
「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