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仔細一聽,又是葉安安。
「怎麼了?你現在在哪裏?別激動好不好,我馬上來找你!」
「我在家裏,嗚嗚嗚,我好害怕!」
葉安安嬌滴滴的聲音傳來,顧裴斯眉頭瞬間緊皺。
掛斷電話後他拿起外套就想往外走,卻被我攔著。
我眼底透著猩紅,嗓音沙啞:「一定要去嗎?」
「安安患了抑鬱症,很嚴重。」
我深吸一口氣。
心裏想著怎麼這麼巧,她也患了抑鬱症?
「你明明說好要陪我吃飯的!」
我少見的強勢,把顧裴斯說得愣了愣。
當我以為他會因為我的不同意而選擇不去時,他卻說:
「然然,我必須要去陪她,她現在情緒很不好!」
我怒聲質問他,她那麼多朋友,為什麼非要他一個有婦之夫去陪?
可顧裴斯卻比我還要生氣:
「然然,你能不能別胡思亂想。
「安安一個人在家裏,還患了抑鬱症,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都是罪人了。
「能幫就幫,你別這麼小氣行不行?」
他說得義正嚴辭,甚至道德綁架我。
我想攔著他,可卻攔不住。
他終究還是去了。
那天晚上,我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極度的孤獨和自我厭惡吞噬著我。
我從床上爬起來,吃了一顆藥才能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等天亮時,顧裴斯才回來。
他的動作很輕,卻把睡眠淺的我給吵醒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走到他的身邊。
一靠近,濃烈的香水味瞬間充斥滿了我的鼻腔。
「為什麼昨晚沒回來?」
「安安一個人在家裏待著沒有安全感,她怕黑,睡不著。」
怕黑?
我苦笑一聲。
可是顧裴斯,我也怕黑啊!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見我不說話,顧裴斯有些慌亂了。
他抬起手想要撫摸我的發絲。
卻被我下意識地給推開。
他的接觸已經開始讓我覺得惡心了。
見我不讓他碰,顧裴斯也沒有再繼續。
他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生氣。
見他生氣,我心裏還是忍不住地難過,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時,顧裴斯已經走了。
他動作很大,拿起外套直接就走出了房門。
「砰!!」
關門聲震得我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看著緊閉的房門,這一刻,我鼻腔發酸。
心底裏那股酸澀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
強忍的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悉數落下。